圍追堵截
“颼颼颼”鋼刀破風之聲不絕於耳,三十餘大內高手進退有序,毫不似兵丁衙役那般雜亂,刀光閃爍中,萬猛形如蜂蝶,躍動敏捷,避過刀芒,近身前去,眾內衛失了刀距,抽身急退,卻還是晚了,被萬猛以百獸拳之鷹爪式拿住兩人喉嚨,手中筋勁一收,霎時血霧噴射,已無了氣息。
雖立斃二人,萬猛身位卻離了那屏門,幾名內衛訊速轉至其背後,將萬猛圍了個水泄不通。
如此破綻,自是萬猛故意為之,這百獸拳有八形八藝,與單人較量使虎、蛇、鷹、熊、馬、雞、鼉、猴八形,此八形可剛、可柔、可靈、可猛,確為單打獨鬥中不可多得的上乘硬功,若與多人相抗,正是八藝大放異彩之機,防、避、黏、擋、穿、架、連、掃變幻莫測,要破這數十人的圍困,易如翻掌。
萬猛趁那倆屍身下倒錯肩之機,拽過兩把鋼刀,交叉上舉,架住砍來刀刃,人縫之中,又有數把長槍泛著寒光猛地朝心頭腰窩紮來,萬猛腰胸一挺,力透雙臂,將架擋之刀震開,一個躍旋,踢斷長槍,落地時,一趟掃腿,掃翻數人。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輕巧靈動與剛猛無儔相依相存恰到好處。
一陣生死博殺,場中暫時沉靜下來,隻有厚厚的呼吸、重重的心跳。
眾內衛額頭泌出一層密汗,手中刀槍也沉重了幾分,雖連損數人,不但不退,反是更加沉著心,慢慢試步向前,圍困之圈越發了,幾到伸手可觸之境,似乎約好一般,雙方同時動手,萬猛雙刀刀柄相迸,呈連刀之式,橫握檔前,避開兩人劈砍後,右腳蹬地,身體以左腳為撐,急轉一周,雙手上提下壓不停翻飛變換,最裏一圈內衛霎時斃命,鮮血噴湧,好似朵紅花刹那綻放、謝落,萬猛身形一定,拆了連刀,左右擲出,數人應聲倒下。
“用強弩!”一內衛大叫道。
此刻場中內衛隻剩得十餘人,聽得喊聲,當即向後退走數丈,若再此強攻下去,彈指間並都要失了性命,
“唰、唰、唰”箭雨及至,萬猛黏住一人,將其擋在身前,數箭瞬間沒入,幾欲穿透,這宮中所用強弩,弦力極大,上箭時間自比一般弓弩長了一分,萬猛抓住此空檔,將所抓之人攤向內衛,氣發丹田,腹中隱隱傳出虎豹雷音,隔空打出幾手鶴鳴掌,幾名箭已上弩的內衛遂被擊出。第二波箭雨又至,萬猛步履如飛,閃、轉、騰、挪避開箭簇,晃到屏門,心中掛著郭意幾人,故不再糾纏,陡然間,身子撥起,一個起落已到數丈之外,雙足再次點地,隻彈指間便沒了身影。
“年兄,這京城之中,火光衝,吵吵嚷嚷之聲隔這遠了都約摸可聞,難道這劉承佑已對郭威、王峻等京中家人下手!”京城北門一裏地外,陳耊終止住腳步,看著燭火光道。
“什麼?你二賊如何得知!快將我放下!”郭青大叫。
二人任由郭青叫喊,也不理會。年耄邁道:“亂了好、亂了好,我二人正可前去漁人得利。”
二人來了興致,腳步生風,片刻就到了城門樓下,朝城上露出半截紅纓槍處仍了塊牌子,一哆哆嗦嗦哈著白氣的青頭兵丁探出頭來,大叫道:“今夜城中緝捕重犯,已奉命緊閉大門,任何人不得進出,你這令牌現在已不管用了!”
耄耋二老相視一笑,陳耊終道:“原本就不想用這破牌子,隻是帶著這具重皮囊,也罷也罷,年兄先上去,我跟著就來。”
年耄邁身形微晃,已向上躍出三丈有餘,身形緊緊貼住城牆,又是一晃,那城樓上的兵丁隻覺眼前黑影一閃,剛才還在城下的老者就到了自己眼前,心中大駭,以為見了鬼魅,大叫一聲,頓時昏死過去。年耄邁也不理睬,腳尖挑了令牌,向城中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