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吉收回劍指,嘴角的微笑開始發自內心:“我很喜歡王前輩的作風,你看來知道我們來的目的了。”
王縱看著石元吉收手,目光有些疑惑,不過隨即輕咳兩聲:“當然,這個劉大個子常年頹廢不堪,現在卻來了精神,大老遠地跑到我這裏,不就是替他徒弟出麵,讓我出山嗎?”
“豐鎬的事情我也有些耳聞,皇帝野心頗大,想對八柱國和皇室動手,雙方劍拔弩張,都想拉攏更多的幫手,災高手就是重中之重。”
“我問你,你為皇帝拉了多少災?”王縱神秘兮兮地問。
您還真是實誠啊,這些東西就這麼出來了?石元吉心裏開始嘀咕,覺得此人不適合當盟友。
“實話實,一個沒有,而且我也沒想過此事。”石元吉眉頭一挑,不以為然地。
王縱重重地咦了一聲:“為什麼?”
石元吉長歎一聲,平靜地:“因為在我眼裏,這些不重要。”
“我之所以要幫助陛下,不是因為想做什麼重合侯,我隻看他們不順眼罷了。”
“憑什麼八柱國的子弟就可以免試入學?憑什麼百姓就不能識字,不能學龍紋?這不公平。”
王縱聽罷,眉頭緊皺默默無語,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去。
“要我,這些可以以後再議,還是先處理此人比較好。”石元吉一指躺在地上,綁的如同肉蟲一般的賣藝人。
“你,怎麼處理?”王縱沉吟片刻,自然而然地問道。
石元吉走到賣藝人麵前,蹲下來鄭重地道:“我知道你和那個侏儒了什麼,桂翼虎的擔憂是對的,可惜歐陽紂已經無法後悔了。”
“桂翼虎可以和八柱國走到一起,可以聯合河東皇室,隨便他怎麼樣。你可以把這些話一字不差地告訴他,隻要你留下你的名字。”
童輝大吃一驚,看向王縱,王縱也有些困惑:“重合侯,你是要放走他?”
“他留在這裏也沒用,放了他吧。”石元吉看著賣藝人,平靜地道。“罷,你的名字。”
那賣藝饒眼珠裏布滿血絲,咬著嘴唇,似乎在下決心。
過了許久,王縱再也忍不住,氣憤地道:“和他廢話什麼,要我,殺了他吧。他是一外地人,死了之後我自能處理。”
石元吉不禁眼前一亮,隨即便安靜下來,繼續等待賣藝饒回答。
賣藝人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真的放我走?”
“當然。”石元吉鄭重道。“我保證,沒人會追殺你。”
“……董賢。”賣藝人艱難地突出自己的名字,隨後閉上眼睛,一副任由石元吉處置的樣子。
石元吉在指尖凝聚法力,輕鬆地切開繩索,將董賢和繩索一起提起來,十分嫌棄地一把扔出書房。
王縱看著石元吉的一番動作,大惑不解,直愣愣地問:“為什麼不殺了他?”
“我想知道,在整個大虞,你的實力如何?”石元吉關上書房的門,隨意地問道。
“不是我自誇,整個東勝神州能打得過我的,不超過十個人。”王縱自豪地。
童輝沉吟片刻,眉頭緊皺,自言自語:“是啊,那為什麼這個董賢要來送死呢?”
石元吉見二人已經開始思考,不再話,任由他們自己想出答案。
“難道外麵有桂翼虎安排的人,一旦老爺被激怒殺了此人,他們就衝進來……”童輝到這裏,感到一陣後怕,不敢再下去。
王縱聽罷怒火攻心,一掌拍在書桌上,將其拍爛,咆哮道:“他們敢,他們……”
他到這裏,也意識到了事情的怪異,隻得住嘴,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恐懼。
童輝將窗戶打開一條縫,不安地觀察著,聲地道:“可能外麵就有災高手,準備動手了。”
王縱不由得心裏一驚,也從窗戶的縫隙中望去,卻一無所獲。他用心感應,這才察覺到奇怪的法力波動。
“兩個災,應該都是熟人。”王縱氣呼呼地著,花白的胡須被鼻子呼出的熱氣吹得胡亂抖動。
石元吉微笑著:“不用怕,沒有證據,他們不會這麼幹。如果他們沒有直接的證據就動手,會讓其他災高手也兔死狐悲。”
“災高手們也在觀望,看是八柱國好,還是陛下好。投靠一方勢力,要的是賺錢。可錢沒賺著,命倒隨時有可能玩完,誰會陪他們玩。”
石元吉目光澄澈,語氣平和,讓王縱不由得放寬了心。
“都是我太著急了,沒想到這點。”王縱有些後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