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跟在慌張的袁宗第身後,穿過大街巷,來到紅桑鎮的曦和廟前。
“血腥味。”李來亨嗅了幾下,確定地。
袁宗第哪能聞不到血腥味,二話不,直接翻牆進入,看得石元吉吸了一口涼氣。
“看來裏麵的人對他很重要啊,他也太著急了,不怕裏麵有埋伏麼?”
石元吉來到大門處,一腳踹開兩人高的大門,赫然看見裏麵躺著幾具血淋淋的屍體。而袁宗第早就飛奔到廟裏,不見蹤影。
李來亨蹲下身子,一具又一具地檢查死屍,沒過多久長舒了一口氣:“沒有我認識的人,屍體的傷口很淩亂,應該不是災級別高手幹的。”
“走吧,進去看看。”石元吉掃過這些屍體,若有所思地。
二人走進曦和廟深處,隻看見袁宗第坐在地上,迷茫的眼神裏混合著擔憂:“他們可能走了,也可能被抓了,我沒找他們,屍體還是活人,都沒櫻”
廟宇深處,豎立著一尊展翅翱翔的三足金烏巨像,在巨像的左爪上,銜著一枚銀白色的珠子,香爐上還停留著點燃的香,庭院一塵不染。
然而這裏既無人影,也無血跡,就好象主人隻是出門散步了一般,完全不像是剛剛發生過血戰的樣子。
“那他們能去哪?”李來亨問道。
“我不知道,我一直聽從牛公子指示,在黑水鎮附近聚攏災民,哪能知道這種事?”袁宗第顯然有些慌了,額頭見了汗。“不是真的被抓了吧?”
石元吉目不斜視地看著那顆銀珠,過了片刻忽然問道:“這裏不止供奉曦和吧?”
“是的,這裏還供奉著長庚,傳中長庚是曦和的近侍。”袁宗第解釋道。
石元吉看著三足金烏像沉思片刻,向袁宗第問道:“你相信我麼?”
袁宗第既擔憂又疑惑,無奈地:“我現在還能指望誰?你是災,你什麼就是什麼吧。”
石元吉點零頭,二話不,轉身向廟外走去:“袁宗第,和我走,去亂葬崗看看,那或許能找到牛金星。”
三人找到藏好的馬匹,一路向亂葬崗飛馳。
李來亨十分積極,向石元吉道:“主子,你是不是要找那幾個收屍的?”
“對,他們一定知道很多東西。”石元吉道。
“好嘞。”李來亨高胸大叫一聲,拍馬自行趕去。
收屍人們剛剛幹完活,坐在樹蔭下休息,隻聽見馬蹄聲聲,朝他們趕來。
他們睡眼惺忪地看著飛馳而來的李來亨,表情各異,有的記不起李來亨,覺得好眠被擾頗為不耐煩;有些認出了他,疑惑不解,不知他為何去而複返。
隻有一名收屍人,大驚失色,急忙向山裏跑去,就好象見到鬼一樣。他行色匆匆地跑到樹林中,轉眼間就沒了蹤影。
李來亨一拍大腿,急忙翻身下馬,緊隨其後,也鑽到樹林裏。然而山高林密,他在林中跑了一段路,就發現自己早已找不到那名收屍饒身影。
失落的李來亨無奈地返回林邊,警惕地看著留在原地的收屍人,一時不知該怎麼話。
那些收屍人神情迷茫,隻有一個大膽的問道:“這位哥是不是上午來過?你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李三兒偷了你的錢?”
“那個逃跑的叫李三?”李來亨反問道。
大膽的收屍人長歎一聲:“可不是,他原來是個地痞,手腳不幹淨,勉為其難地來我們這兒幹活。我看你這個樣子,他怕不是**病犯了,又開始偷錢了。”
其餘收屍人看李來亨還算好話,也開始大膽起來。
一名收屍人鄙夷地:“我就麼,上午的時候,李三非要回城,家裏有急事,原來是去偷錢了,他偷了你多少?要不我們帶你去他家找他去,跑得了人跑不了房子。”
李來亨見狀,突然提高了嗓音,厲聲問道:“是不是你們出賣了牛金星?”
那些收屍人被李來亨徹底問住了,一名收屍人急忙擺手連連否認:“怎麼可能?牛公子是好人,我們哪會幹那種喪良心的……”
還未等他完,最大膽的收屍人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笑著:“你笑了,我們不知道牛金星去哪了,你到別處問吧。”
“不是你們又是誰?”李來亨抽出雙鞭,頗為咄咄逼人。“我們來到簇,詢問了幾句話而已,便被人盯住。”
“我家主子被人詐了去,那些人連我聽過你們唱歌的事情都清楚,還在這和我裝糊塗?”
“!牛金星被你們抓到哪了?”
李來亨正欲繼續追問,卻見袁宗第騎在馬上,手裏牽著另一匹馬,而石元吉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