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豐鎬,太極宮。
佩戴著銀質麵具的命帝批閱著奏折,雖然侍立的太監都看不到他的麵目,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專心致誌的態度。
他的手邊,一封來自桂穗鎮的奏折安穩地在書桌上擺著,那是來自石元吉的奏折。
奏折上報告了乞活軍的建立情況,包括軍費,製度,規模等等,甚至連軍田的管理細則都上報。
命帝早就將它看過多遍,心裏有種不出的滋味。那個曾經被他稱為傻子的石元吉,短短一個月,竟集合了一群人,建立了一隻五千饒軍隊。
這支軍隊紀律嚴明,訓練充足,還有奧具廠做支撐,儼然可以和豐鎬的禦林軍相提並論了。
“陛下,該用晚膳了。”一旁的太監聲地道。
命帝聽罷,草草地收拾起奏折,對太監道:“送到寢宮裏。”
石元吉應該也快回豐鎬了,他心道。
自從有了石元吉做的銀質麵具,命帝便不再興慶山常住,回到了皇城。豐鎬的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他必須坐鎮太極宮,安穩那些對他虎視眈眈的人。
寢宮內,享用完晚膳的命帝以睡眠屏退眾人,將麵具摘下曬著紅月的光,安靜地等待午時的降臨。
月色朦朧,空中,石元吉的身影徐徐降下,安穩無聲地走到命帝的寢宮內。他禮貌地敲了敲門,絲毫不敢逾矩。
“為什麼不直接進來?”
寢宮的房門打開,命帝那蒼白的臉旁在門後出現,嚇了石元吉一跳。
“陛下……你的樣貌越來越嚇人了。”石元吉尷尬地笑著。
命帝躺回搖椅上,有氣無力地:“熙枰石的影響越來越重,你的麵具也隻是權宜之計,更何況我還要穩定朝堂的局勢,勞心費力,自是難以身體康健。”
“倒是你,讓我很驚訝,短短時間建立了一隻軍隊,很是不易啊。你回到豐鎬,挾新軍之威,桂翼虎他們還能安穩些,能讓我輕鬆不少。”
石元吉擺了擺手,誠懇地:“我不敢占據別饒功勞,乞活軍的建立,是李來亨他們這些老兵的成果,我就是掛了個名。”
“我在桂穗鎮真正操心的事情,反而是陛下不怎麼關心的龍紋書院。現在,乞活軍的士兵和佃戶已經完成了掃盲,這是龍紋書院的成果。”
到這裏,石元吉的臉上泛起自豪的笑容。
命帝眉頭一挑,顯得有些困惑:“看來你不怎麼關心豐鎬的事情?”
“你是桂翼虎,獨孤鼉他們?他們不重要。”石元吉顯得很輕鬆,從人種袋裏拿出元流劍,麵向命帝,橫在身前。
命帝平心靜氣,眼神中似乎有些鄙夷,他望向空中的紅月,沐浴著月光,有些不安地:
“真是夠狂妄的,桂翼虎召集了諸多災,你能對付他們麼?”
石元吉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尖,無奈地攤了攤手:“不能,由於某些原因,我的實力大幅下降,差點死在曲千仁手裏。”
“實話實,要是他們真的集結一批災,想要置我於死地,那我還真是有些發怵。”
命帝突然提高了嗓音,有些生氣地:“所以你就不聲不響地結了婚,害得我的計劃全都被打亂了?”
“我本想著讓你和娜玉好好相處,爭取他們那邊的災,事情本來很順利,娜玉把災名單給了你,連她自己都快給你了。”
“結果你倒好,不知從哪裏找了個妻子,現在正在流霜府行使主家的權利呢。那娜玉怎麼辦?你讓我的計劃怎麼辦?”
石元吉一時語塞,他沒想到命帝如此激動,隻好輕咳一聲,尷尬地:“陛下,這件事情來話長,我先把你身上的詛咒去除,然後我再解釋這件事,好吧?”
命帝目瞪口呆,掙紮地從躺椅上坐起,驚訝地問道:“你能去除我身上的詛咒?這可是熙枰石……”
石元吉繼續擺弄著元流劍,來到命帝麵前,開始施法。
“我在河東有了很多奇遇,得到了這一柄元流劍,還有一本異典。”他一邊淩空畫著龍紋,一邊解釋道。
“這些事情我都知道!”命帝大惑不解地道。
石元吉不急不躁地施法,從元流劍中傳來一陣奇異的法力波動,與命帝的身體產生了共鳴,讓他覺得倍感是舒服。
“雖然那本異典很是邪性,很是怪異,記載了很多邪惡的法術,但很有用,尤其是像我們揭示了很多生命的奧秘。”
“比如你身上的詛咒,就是法力隔絕皮膚和肌肉的一種效果。雖然我和龍紋書院的人仍在沒有完全搞懂它的原理,但已經能夠找到解除這項詛咒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