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寒煜雙手環胸，高傲的一笑：“我說，西山軍不需要爭取時間喘息。因為我準備將軍隊送給你。”
“什麼？”唐少末震驚的看著他，似看見了怪人一般。“為什麼？”
商寒煜抬了抬下巴，往他身後的邱常指去：“你還不知道我為何能輕鬆將如煙帶走吧？”
唐少末一陣沉默。
如煙被帶走後，邱常帶著士兵來北平與他彙合，告知他如煙已被商寒煜救走之事，他一時氣怒交加，隻道商寒煜狡猾，卻並未懷疑過他的人中，會有人勾結外人來算計他。
他回頭一言不發的看向邱常，邱常被他那眼神看得心中發毛，卻強迫自己站得筆直，也不讓視線閃躲。
不待唐少末發問，商寒煜便又道：“你那副官，對你的宏圖霸業當真是上心啊，竟然想到讓我用江山來換如煙。不過……”商寒煜起身，撣了撣袖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江山在我麵前，什麼都不是。”
說著，示意孫副官將他帶來的東西給對方。
孫副官將手中的盒子放到桌麵上，揭開了錦盒上的蓋子，隻見裏頭放著一遝文件，以及蓋著商寒煜調軍印章的調遣令。
“主要的文件都在這裏，你收著吧，將領那邊我已交代清楚，但我不能給你保證往常跟隨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願意追隨於你。”
軍權交出去，是他的個人意願，但是不能因為他的意願，而將他們當成貨物一般轉手。
所以他已讓將領們傳達下去，是去是留皆隨意，他不勉強。
但是國難當頭，若是有人想在亂世中為國盡忠，自我創造一番事業，此時卻是個好時機。
唐少末一直沉默的聽著商寒煜將一些事項交代完，似要帶著他的人走，出聲喚道：“慢著。”
“你還有事？”
唐少末仰頭，冷聲一字一句道：“懦夫！”
“什麼？”
商寒煜聽得一頭霧水，不知他哪來的這個結論。
唐少末道：“我說你是懦夫！分明就是見我勢大了，不敢與我爭上一爭，便以為了如煙為借口，你以為你這般說，我便會對你另眼相看，會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告訴你，我不會！我反倒會鄙視你，拿一個女人做借口，充什麼英雄？狗屁的英雄！”
眾人皆是第一次見唐少末爆粗，一時都有些怔愣，半天反應不過來。
商寒煜則更是鬱悶。
他之所以搬出如煙的事來，不過就是存心惡心下唐少末罷了，沒想到還能被這小子反將一軍。
“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不是我，你不會做的事，不要以為沒人會做。唐少末，你就承認吧，你愛她，卻不會為了她放棄唾手可得的江山。”
該死的！
唐少末忍不住攥緊拳頭又鬆開，想要反駁卻無從反駁。倘若有人問他，若今日有人以她為要挾，你是否也會為了她而放棄江山？
不會的。他喃喃的低語： “不會。”
卻猶不肯死心，“如果……”唐少末唇顫了顫，依舊坐在沙發上，卻忍不住仰頭問商寒煜：“若是江山都沒了，如何在這亂世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