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真相信那子的話嗎?”清理完廳中的血跡後,煙雨頗有些不甘心的問。
謝清寧正披上鬥篷打算去後院的客房將被冰封的謝檀封印,聞言詫異的問,“怎麼?你覺得他是在撒謊嗎?”
“四老爺若真的關心您,何必讓人行此鬼祟之事?他大可以請示家主,與你公開見麵便是了。”
“嗯,你的不錯。”謝清寧已經係好鬥篷,轉身就朝屋外走,煙雨愣了一下才追問,“姐,這麼晚了,更深露重,您去哪兒呢?”
“後院,你們先睡吧,不用管我了。”謝清寧沒有回頭,身影很快就淹沒在黑暗當中。
利用鳳凝玉布置結界本不是什麼難事,可難就難在她如今修為不夠,幸虧她這裏偏僻,謝檀又是個不被謝氏重視的旁支弟子,即便參與到“群英館”的糾紛當中,除了謝華昭之外,並沒有人願意為他出頭,更不提關心他的死活了。
謝清寧沒怎麼費力氣的將客房使用水係法術封印成了一座冰窖,如此才能確保謝檀身上的冰封不會隨著氣的變化而融化,等她從後院返回時,果然聽到竹林中有輕微的響聲,像是有人在不停的走來走去,鞋麵與草地摩擦發出的聲音。
她不由想起梵墨有人想奪寶殺人的話,心中微動,悄悄從後院的院牆翻出,借著竹林的茂密徐徐靠近,果然遠遠瞧見幾個黑衣人正在林中走來走去,不時抬頭望向竹院的方向,還真是打算來做壞事的。
謝清寧思忖片刻,身形如風的迅疾掠去,趁著黑衣人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以手化刀砍向其中一人的後頸,他悶哼一聲倒向地麵,其餘三人均是一愣後圍攻而上,謝清寧卻縱身躍上頭頂的竹枝,十指凝花,三道水光從而降,竟將三人直接凝結成冰塊動彈不得。
她這番動作如同電光火石,快的令人無法反應,四名黑衣人全部中招隻在彈指之間,可也幸虧這幾個人並無修為,隻是普通人,否則她也不可能這麼快得手。
想通這一層後,她從竹枝上飄然而落,鳳眸微抬,瞟了被冰封的三個黑衣人一眼,他們都蒙著麵巾,隻露出驚駭恐懼的雙目,右手都舉在半空,手心握著鋒利的寶刀,樣子有些滑稽可笑。
謝清寧抬手拂開被風吹散的亂發,悠然問道,“你們哪個若肯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潛伏在竹院外數日目的是什麼,我倒是可以考慮饒他一命。”
三人雖被冰封,眼珠卻可以轉動,聞言無一不是轉來轉去,可見都不是什麼不顧性命的亡命之徒。
“這大冬日的,嚴寒無比,”謝清寧故意緊了緊鬥篷,裝作瑟瑟發抖的樣子溫聲細語道,“你們不如猜猜,若將你們冰封至亮,會不會變成三根漂亮的冰柱,正好可以給我這蕭瑟的竹林妝點妝點?”
聞言,三人均縮了縮瞳孔,眼中驚懼更甚。
“這樣吧,你們誰願意回答我的問題,就朝看看。”她話語剛落,三人幾乎同時朝看去,幸虧有先有後,否則謝清寧還真不好判斷。
她伸手指向中間那人道,“你的反應速度不錯,它救了你的命。”話落,從她掌心裏噴出一道火焰,如同玩笑般一寸寸將那黑衣人周圍的堅冰融化,等完全化盡時他也虛脫倒地,渾身水淋淋,凍得臉色發青,身軀瑟瑟發抖。
然而,他看向謝清寧的目光卻更加驚懼,竟顧不得四肢都被凍僵,還拚命的在草地中挪移,似乎隻想距離這丫頭更遠一點才好。
“怎麼?你怕我?”謝清寧早已收了火焰,輕拍手掌,走到他麵前挑眉問道。
那人身軀一僵,哭喪著臉顫聲道,“是……是二老爺命我們來找一件東西的,是姐你偷走的,讓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它,若你敢阻攔就殺……殺無赦!”
“好一個殺無赦!”謝清寧眼神微冷,輕哼一聲,臉色卻沒什麼變化的慢慢蹲在他麵前問,“二叔他可有告訴你們要找什麼東西?”
那黑衣人見識過她的狠辣殘酷,也意識到她竟是逆的水火雙靈根修士,早已肝膽俱裂,心神潰散,聞言竟毫不猶豫的回答,“沒有,可他給了我們一張圖紙……。”
他話語未落,瞳孔忽然一縮,而謝清寧也意識到腦後生風,未及細想便反掌擊出一道金色霹靂,周圍陡然大亮,耳邊傳來一聲悶哼以及鈍物重重落地的聲音,謝清寧緩緩回頭,果然是之前被她擊昏的黑衣人悄然醒轉想要偷襲,幸虧她反應極快,否則還真可能著了他的道。
她回想方才那黑衣人的舉動,慢慢站了起來。
看著被霹靂擊中,渾身焦黑還冒著青煙的黑煙人屍體,她心知這四個黑衣人都留不得了,否則自己身負金、水、火三係靈根的事情定會流傳出去,於她的安危定然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她先從黑衣人身上搜出圖紙,來不及細看紙上畫的是什麼法寶便從掌心凝出一把冰刀,幹淨利落的捅進他心口,又放出一把烈火將另外兩個早已凍僵的黑衣人和旁邊死透的黑衣人徑直燒成飛灰,眼看冷風吹過,黑灰漫,刹那便遝無蹤跡,這才滿意的拍拍手,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