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大驚!
我的啊,若真的如此,豈非自那“大夢仙君”之後,本界的根本教義都是錯了?
老仙君的意思,是要本君變法麼?怎麼可能!
黯夜香魔主,聰慧過人,她也洞悉了此中含義,禁不住叫道:“什麼?魔改為磨,那豈不是一切都亂套了?我魔界何以自處?磨界?不好不好,還是魔字有氣勢!我第一個不同意!”
她帶頭一鬧,眾仙魔恍然大悟,繞了半原來是這麼個意思啊,這老仙頭,得什麼鬼話!
他們一起鼓噪,謾罵逆帝君。
老仙王卻不惱,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咳咳,你們這些無腦的家夥,本尊過一定要改,現在就要改嗎?
世異時移,與時俱進。當初大夢仙君應運而出,自有象道理,後來經典遺失,傳承變異,也是無可奈何之事,老夫在此並無指摘曆代魔君、宿老的意思。
老夫的意思是,經過這次詭譎異常的劫,我等是否應當覺知,這道又要變了?!
抬起你們尊貴的頭顱,看看這傾的磨盤就在那裏,這麼明顯的上垂象,都無動於衷嗎?”
他義正辭嚴,眾仙魔明明腹誹,卻又不好反駁。
論起口才,拙嘴笨腮的修羅、妖邪那裏是仙族的對手?
“咱們魔界不是一向逆叛道麼,還什麼象?”見眾仙魔被老仙君大道理壓得無法反駁,夜叉王有些不服,但是他的聲音更了,簡直就算嘀咕。
“豎子不可與謀!糊塗啊!”老仙王氣急,吹胡子瞪眼,很想一巴掌抽過去。他精研學問,自詡不遜色於那位仙界的青蓮帝君,但他畢竟在魔界浸淫日久,一身魔性並不稍減。
“好了,好了!老仙王的意思朕已經知道了,不過是要我等早做打算,未雨綢繆!是這個意思麼?”魔君開口,阻止了新的紛爭,他看向這位仙族的智者,心情百味陳雜。
“君上聖明,老夫正是此意!魔字也好,磨字也罷,不過一個名號罷了,老夫隻希望我等洞徹義理,返本溯源,重歸真魔大道!”
“老夫還有一件驚大喜事報於我主!《磨神煉魂經》的上冊,被我千辛萬苦尋到了,這就獻給陛下!”
什麼!?真是魔界當興啊!魔君慘白的麵皮泛起紅暈。
老仙主捧著一本古舊的典籍,親自登上墨羽台,交予魔君手中,魔君大喜。
頓時,神殤殿中喜氣洋洋,一掃連日來的頹喪,魔君傳旨,大宴三。
當聖魔子、聖魔女被人傳召來時,殿內已是杯盤狼藉,無數妖豔的魔女、魔姬伴著群魔亂舞,看著一片光怪陸離。
傲:啊,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淩:嘿,走不成了。
。。。
鴻辰他們回到紫宸宮,並未再出,然而第二日,讖語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庭。紫宸宮的執事仙官,拿來一份庭邸報和一份仙民的抄報,上麵清楚刊印著“神王一行某日去往徹地城,體察民情,考察風俗,偶遇童子和一位神秘老人,雲雲。”
雖未提及讖語,實際已經等同於自承其事。
鴻辰推測,這應該是警幻仙子直接稟告了大帝。
當然也可能是別的仙人,因為那日在徹地城,分明有別的仙人的氣息。
神王於是召集純陽仙君、唐璜、陸離,商議此事, “降神譴,十王俱出,帝星黯淡,諸盡歿”。
四句話十六字,最後“諸盡歿”一句,四仙覺得比較直白,陸離認為是九都毀壞的意思,唐璜和純陽仙人對於赤霄之上的境界,還是不能深信,理解為赤霄中的各個,諸盡歿便是赤霄危矣。
“帝星暗淡”一句,大家心知肚明,是大帝有危險,要隕落。
關鍵是前兩句不好理解,尤其什麼是“神譴”,“十王”又指的是什麼,容易產生歧義,大家費盡心思,然而對於其中的隱義不能確定。
鴻辰忽然想起“無塵子”的事情,猛然驚覺,莫非十王指的是十大金仙?因為在仙界,有個不成文慣例,可以稱呼達到金仙境界的強者為仙王,無塵子險些就做了第十大金仙,然而他很不幸,魔變了!
而且,有莫名的仙界勢力阻止無塵子成為大仙王!
如今,自己又莫名其妙成了第十大金仙,啊呀!
鴻辰心裏發虛,不敢再往下想。
“自庭成立以來,仙界每逢改朝換帝,或者一些驚災異,事前往往都有些預兆,這讖語就是其中一種。這些讖語晦澀難懂,往往要等到事情發生過後才會恍然!可是,已經晚了。”
這是純陽的感慨,了等於沒。
唐璜也:“這就是一語成讖!依我看,這讖語的始作俑者,不過是假借悠悠眾生之口,先在人心中種下一個執念,執念越深,事情越發不可收拾,即便本來無事,也會弄假成真!所以啊,不必傳它,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陸離挑起大拇指:“唐,得真好,本仙佩服!”
“真滴假滴?”唐璜不信,這廝一向自大,何曾誇過別人?
“這回是真的!”陸離信誓旦旦,一臉認真。
鴻辰猶豫道:“這麼,不去管它?”
純陽沉吟,道:“嗯,不去管它,來,咱們喝酒,唐璜、陸離,你們上回買來的吃食還有嗎?別藏著,都拿出來!”
陸離、唐璜一起作心痛狀。
酒過三巡,純陽仙人道:“鴻辰啊,你如今不能一味在府中悶著,要多出去走走,比如咱們庭的“金匱蘭台”,乃是一處藏經閣,也是一座書院,裏麵搜羅界一切典籍,哦,“金匱蘭台”的主樓上書“萬藏”兩個字,所以有的仙人也管它叫做“萬藏經樓”。
那裏的蒼梧真君,乃是一位正品金仙,對神王你很是欣賞,前幾日要我轉告你,邀請神王去觀經!你去不去?”
“蒼梧真君?”鴻辰想起來了,仙宴時彼此曾有一麵之緣,當時他和西華帝君在一道的,是個慈祥的老仙。
這時候忽然遠空傳來幾聲鶴鳴,一頭巨大的仙鶴翩翩而至,落於堂前,潔白的羽毛,一塵不染,純潔的像是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