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傍晚,趕在城門將關的時候水雲和辛追無憂一幹人等入了城。
入城之後,他們兵分兩路,辛追無憂依依不舍的帶著烏鴉與他們分道揚鑣,轉身回了皇城,畢竟他離開多日,朝中事物積壓,這,也是他的責任。
而水雲和水即墨、楊掌櫃三人,則往西城方向的雲棧而去。
雲棧,顧名思義是以水雲的“雲”字命名,當時的發展是為了尋找水雲而起,當然,這是不足為外人道的,六年間它遍布西塔各地,聲勢浩大,由此也引得各地家族紛紛眼紅不已,詭心異起,這些明目張膽挑戰並要蠶食雲棧的家族,一年間紛紛隕落破敗,當然,這絲毫阻止不了那些人貪婪的野心,後以聞人、許、司馬三個強強聯合家族的隕落才得以告終,由此後想要打主意的各地家族也要掂量掂量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雲棧被皇家庇護的消息傳了出來,經此後風平浪靜。
表麵上,雲棧是以“食”和“宿”經營,其實不然,背地裏卻是專探聽各地虛實等消息,上至皇尊顯貴,下至農夫走販,無一不精。
小半炷香後,水雲三人在雲棧的後門停了下來,這個時候的天黑得早,幽黑緊閉的門前已經點了兩盞精致的華燈,圖上仕女看月,古色古香。
沒等兩人說話,楊奉之早已經跳下虎馬,影子一閃就到門口前,拍得烏黑的木質大門澎澎作響,“來人……開門!開門!”
水雲和水即墨相視一笑,紛紛跳下虎馬上前,此時兩人眼中頗為無奈。
“誰呀?”一聲清脆響亮又帶著不悅的女音傳了出來,隨著聲音落下,大門也吱呀一聲由裏而開,水雲抬眼看去,隻見一綠衣女子悄生生的立在那,橫眉豎目,手中一隻香噴噴的雞腿正滴著油,上麵一口清晰的牙印很是明顯,這一切看起來怎麼說都很搞笑!看著看著,水雲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時隔多年,這吃貨的本性依舊難移呀~
綠衣女子眼光在水即墨身上移開,轉到那個肆無忌憚嘲笑她的人身上,凶光消逝,嘴巴越睜越大,咕嚕嚕的大眼睛突然濕潤,接著眼淚就滴答滴答的掉了下來,隨之仿佛是應示她的心情,連受她愛好無比的雞腿也滾落到地上。
“哎喲!小丫頭你這是怎麼了,我不就是拍個門嘛……”楊奉之麵上忐忑,有些呆愣的看向身後的二人,他拍門也拍錯了不成?
沒等他搞清楚,一向和善的小丫頭就激動的撲了過來,楊奉之張開大掌,下一瞬就錯悟了……隻見小丫頭一個閃身,繞開他奔著他身後而去。
“少主……嗚嗚……嗚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慕容瓷抽抽搭搭的抱著水雲的大腿哭訴,眼淚似不要錢一樣花啦啦的流得凶,水雲勾起的嘴角也僵住了,耳邊抽抽搭搭的哭泣聲,想到她剛才拿雞腿的油油小手已經沾在她的衣衫上,瞬間惡寒,求救的看向水即墨,哪知水即墨兩手一攤表示他也無能為力,繞過呆愣的楊奉之進了後門。
半晌,楊奉之反應過來,指著悲痛得猶如死了親人的小丫頭道,“今兒又是鬧哪樣?少主?”他在雲棧呆了六年,可重來不知還有這麼一位“主子”……
水雲瞪了他一眼,按了按發痛的腦門,抬腳使力揮了幾次都沒把抱著她大腿哭泣的慕容瓷給揮走,無奈下隻能道,“行了!這不是沒事了嘛,再哭下去,你不心疼我都心疼了。”話音一落,回應她的是兩聲鏗鏘有力的“澎澎”聲。
水雲無語扶額,看著麵前又多跪了兩個美少年,不用想,一身陰寒的絕對是那冷麵少年江寒星,至於慕容秋實,似乎變化不大,無語抬頭望天,月亮已經半空,而她卻在這享受蹉跎……
江寒星和慕容秋實被水即墨打發過來,本來他們還有不解,可真到了,見著那久未謀麵的人,他們也激動得說不出話了,隻能重重的跪在地上,以顯示他們激動的心情。
這下,楊奉之再大的神經也覺得不對了,慕容小丫頭和秋實小哥就不用說了,可那江寒星一向都眼睛長頭頂上,生人勿近的!以前這個紅衣少女,可笑他還以為是即墨公子的相好,如今看這個情況,似乎出入大了!想著想著,他突然狠拍了一下腦袋,這一打,他終於想起,這幾個人以前可都是有個了不得的主子的,可不知為何六年前忽然銷聲匿跡了,而今他們一哭二跪,如此恭敬,那是不是說眼前這位是……楊奉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過去,剛好和那調笑的視線對上,突然間他覺得他真相了,然後呆愣的跨過門檻找人了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