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早就有預謀的。”
“人家孤兒寡母，一個大著肚子一個還是個孩子，每日裏進進出出大家都看在眼裏，要順點東西出來可不容易呢。”
“那是她早跟有些人勾搭好了……有些人啊就是打的好算盤，讓旁人給他們養孩子，養大了再認回去，可真是什麼便宜都讓他們占了……沒臉沒皮的東西，要被打雷劈……”
那人一聽就笑了：“嫂子這話可得好笑，瑉之這孩子我從看到大，可光見著他被虐待了，一日三次的打倒是吃飽了，飯卻是吃不上幾口，若養育之恩，昔日金姐姐還在世的時候倒還能道道……”
她們是同輩，見陰氏實在做得過分，懟起她也沒有心理壓力。
他們兩家離得近，早些年年景還好的時候，見那孩子吃不飽，也時常拿著東西去接濟一下。
陰氏被氣得倒仰，破口就開始大罵。
對麵那人也不甘示弱，叉起腰回懟起來。
又是一番雞飛狗跳。
……
元令辰哄了沈氏睡好，正要出門，卻見元寶珠沉著臉站在門外。
雙手抱著一床半舊的被子。
眼睛是通紅的，顯然是吃了掛落。
她也不敲門，隻將被子直接往元令辰手中一送，也不管她抱不抱得住，扭頭就走。
人也不喊，話也不想多一句。
元令辰也不跟她計較，將被子蓋在沈氏身上。
元寶珠出了門，腳步頓了頓，裏麵半晌沒動靜，又恨得剁了剁腳，賭氣跑出了門。
馬上要吃午食，她在門外樹下透透氣，不想這時候遇上了元令覃。
“姑，您去哪裏？快要吃午食了。”
元寶珠擦了擦眼淚，不想讓自己狼狽的樣子被人看到。
“你來做什麼？”
“我娘讓我過來問問有什麼缺的，我們好勻些過來。”
元令覃走到元寶珠麵前：“姑，你這是怎麼了？”
元寶珠別過臉，不語，她雖是直來直往，但背後人長短的事，還不屑為之。
元令覃知她的性子，不由得歎口氣：“姑，您這般什麼都不，祖母又怎會知道？會哭的孩子才更惹人疼。”
“我的事不用你多嘴。”
“姑，您可都十六了，明年是必定要嫁了，祖母手中統共也就那點積蓄，若是一心向著元令辰，您可該怎麼辦？”
見元寶珠麵色有些鬆動，元令覃再接再厲繼續勸道：“這女兒家的嫁妝可是關乎著一輩子的事呢，嫁妝不豐厚，在婆家都站不穩腳跟。聽祖父將家中唯一的田地都抵了出去，這可是家裏唯一的進項，到時連吃都成了問題，不要嫁妝，怕是像樣的席麵都辦不出來了。”
她著，還似模似樣地歎口氣。
“那我能如何？那都是命。”銀錢在她娘手裏，她縱然不服氣又能如何？
“姑……”
“你不是有事，還不快去？”
元寶珠打斷她要的話，越想越是煩悶，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她沒有回頭，也就不知道，身後的元令覃露出的那抹意味不明的笑。
元寶珠想著元令覃的話，心中十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