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番話讓元令覃驚疑不定,卻是讓元錦安和陳氏心中惱怒。
他們素來知道這兒子心思活絡,可事到臨頭,為了他那女兒,卻是將爹娘架了起來。
這意思聽起來,好像隻有放了那孽障一馬才能顯得他們慈愛仁厚,若是追究到底就是不慈愛了?
那她女兒遭受的那一切就活該白受了不成?
陳氏冷笑:“仁厚慈愛?我們可當不上,我們所求不過是一個公道。”
元令覃看看陳氏又看看自己爹娘,心中人交戰。
看她爹那樣緊張的樣子,好似那袋裏的東西竟是真的。
若是那樣,那她被咬掉一隻手,不還要丟了性命?
可若是承認,在這個家中,還會有她的容身之地嗎?
早知如此,還不如一早就逃了。
元令覃並不知道剛才她祖父已是答應了她爹,若是她坦白,就饒她一命。
隻以為出真話就要丟了命。
畢竟以她祖父母疼愛元寶珠的態度看,她一旦承認,絕不會有好下場。
他們素來是狠心的,就連她爹娘也一樣。
從就對她最為嚴厲,非打即罵,還要做各種活計。
就這樣還要看她處處不順眼,倒顯得自己不是親生的一樣。
想到這裏,元令覃恍然大悟。
是了。
他們必定是竄通好了要害她。
難怪要先將他爹叫了來,怕就是為了誆騙她,讓她出實情。
好將她往火坑裏推。
她越想越是覺得自己窺破了真相。
那袋子裏的東西定是故弄玄虛糊弄她的。
這世上哪有什麼神物?
元令覃的心馬上定了下來,她可不能死。
族叔母早就答應過她,隻要元寶珠死了,就去找褚家項,讓她嫁過去。
還答應要給她兩匹絹做嫁妝。
那可是兩匹絹,農戶人家嫁女兒,誰家拿得出兩匹絹作嫁妝?
這樣的嫁妝,足夠她在婆家挺直腰板過日子了。
再不用看人臉色。
元令覃心裏轉過很多道彎,實際上不過是一瞬間。
“爹可冤枉我了,我哪敢對祖父祖母謊?姑落水時,我正在家呢,我娘素來對我管教得嚴,一入了夜,是不準我們出了房門的。”
這番話意有所指,險些沒將陳氏氣出個好歹來。
這意思難道還是她教女無方不成?
這一下陳氏也是徹底冷了心,連最後僅存的一絲不忍都煙消雲散了。
將袋子一遞,連話都懶得,但那意思,在場之人無人不明白。
元令覃滿心以為袋裏的東西隻是唬人的,萬萬想不到,手一伸進去就有一道劇烈的痛楚彌漫了全身。
“啊——”
慘叫一聲後,元令覃昏死了過去,地上一灘血跡觸目驚心。
“覃兒,覃兒……”呂氏和元易之搶先到了前麵。
元令覃的手腕上一個巨大的缺口,大片大片地湧著血。
陳氏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這個結果,你們可有疑問?”
元易之和呂氏咬著牙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