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要上下打點,她正不知去何處籌集銀錢,這會看到王秀麗拿出來的一貫錢,眼睛都要直了,哪裏還想得到推脫?
元令辰看到這裏,不由得沉思起來,直到係統出聲:“宿主,你怎麼了?”
“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哪裏奇怪?”
“元錦寧和陰氏都是掌控欲極強的人,他們家裏大部分銀錢是被元錦寧把持,另有一些細碎的銀錢也被陰氏握在手裏,平日裏除了對元璨之手鬆一些,對著王秀麗並不見厚待,你王秀麗哪裏來的那麼多銀錢?”
係統回憶了之前發生的事,倒真的發現一些蹊蹺之處:“會不會是元璨之給她的?”
“元璨之此人,和元錦寧一樣,自私自利,哪怕被王秀麗籠絡住,也不會將錢財交給她保管。”
“或許是嫁妝呢?”
“一個普通農戶之女,哪裏來那麼多嫁妝?”
這回係統也犯了難:“那會是什麼原因?”
元令辰沒有回答係統的問題,而是起了另一件事:“還有之前,我一直懷疑,王秀麗對我娘有一種莫名的敵意,不似普通妯娌之間那般的針鋒相對,倒更像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雖然她沒有直接置她娘於死地的行為,但很多作為都像是要他們生不如死一般。
先是對原主下手,讓她重病一場,魂歸九幽,幸好是她來了,否則身懷六甲的沈氏不一定經受的起喪女的打擊。
又買通元令覃害死元寶珠,讓她們在那個新家再無容身之地。
再是散播謠言,她娘肚子裏那孩子是個不幹淨的孽種。
如今又將褚家人搬出來,要攪得他們家宅不寧,到那時,怕是又有新一波的流言要出來。
“你的意思,是背後有人指使?可是你們隻是一個普通農戶人家,誰會吃飽了撐的花那麼多功夫對付你們?”
“不是對付我們,她的首要目標,應該是我娘,而我隻是順帶的。”
這時也沉思起來:
“普通的妯娌之間或許會有爭執,或許會互相敵視,也有的會一時衝動互相攻擊,但似這般死咬著不放的,的確少見,再加上她出手闊綽,這又是一個疑點,如果大膽假設,那她會不會是受人指使?而指使的那個人,應該身份不低,至少身家不會太薄。可是那人指使王秀麗害人的動機呢?任何仇恨都不可能平白出現的吧?”
“那就要問問我娘了,她的身世來曆,到底有何蹊蹺之處?”
元令辰扶著沈氏回房,關上房門之後,斟酌了措辭,試探了幾句。
果然見沈氏神色複雜。
“嬋兒,怎麼忽然好奇娘的身世來了?”
元令辰將目光轉向桌上的繡帕:“這樣的繡活不是普通的農女繡的出來的,而且我見娘有些舉止也不是普通農婦所能有的,倒更像是大家族裏精心教養出來的。”
她娘長期被陰氏磋磨,看似磨平了棱角,但心中仍有一股傲氣在,那是深深刻在骨子裏的,輕易磨滅不了。
雖然已被隱藏得極深,但偶爾還會不經意間露出一絲半點,就比如方才對著褚母,她的言辭雖然客氣,但從中也是暗藏機鋒。
從某些細節上看,她這個娘或許不如表現出來那麼簡單。
此時的沈氏麵色並不好看,透著些蒼白:“嬋兒既然問起,娘自然沒有什麼可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