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安眼前一亮,建房子,他自然是想的,從前是做夢都想要個好點的房子。
隻那時家裏連吃食都不夠,哪裏還有餘力建房?
這時乍一聽可以建房了,內心的喜悅都要溢出來。
“真的能建房子?”
元令辰點頭:“到了農閑時,請人幹活,也隻需管了飯,若還不夠,便再給些米糧,我家中,最不缺的就是米糧。”
那稻米太過紮眼了些,她打算換些粟米,隻需三餐管飽,有的是人願意來幹活。
到時再給些米糧充作工錢,怕還有人搶著來。
元錦安樂嗬嗬地應了,心裏隻覺得高興。
到了元令禹過來,他仍是咧嘴笑著。
“祖父,何事這般高興?”
“家裏啊,要建房子了。”
元錦安絮絮叨叨地著,元令禹倒也不嫌煩,就這麼專心地聽著。
因斷木都是打好了孔的,他們隻需往孔裏塞了菌種,另將木塞子塞進去就好了。
也不是什麼重活,元令禹也做得得心應手。
心裏卻想著,原先祖父還是他有一身力氣才叫他來幫忙,原來也用不上使力氣。
怕是祖父祖母有意幫襯他們家,才尋了借口叫他來幫忙。
元令禹的眼眶有些熱,手上的動作卻更加麻利起來。
這樣一直到了吃午食的時間,手中的活才算收了尾,元令禹幹了半日的活,多少有些疲累。
隻庖房裏傳來的那道濃鬱的肉香味,給了他莫大的力氣,便一鼓作氣,和袁二牛一起,將所有斷木,整整齊齊地疊放好。
待他將最後一根斷木放下,庖房裏傳來了陳氏的喊聲:“吃午食了。”
元令禹將手上的東西放下,淨了手,發現元寶珠已先從蠶房裏出來。
腳步極輕快地進了庖房端菜。
元令禹過去的時候,就見著陳氏一手端了一碗肥瘦相間的肉,另一手端著一碗筍片,中間還夾雜著幾塊肥肉。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再見著元寶珠手上也端了一碗菜,綠油油的韭伴著黃澄澄的雞子。
她的另一隻手上,端的卻是白花花的稻米飯。
這稻米飯的滋味,他也隻是嚐過一回,那種撲麵而來的稻米香,他至今都還忘不了。
這般熱騰騰的飯菜,將他肚裏所有的饞蟲一股腦地勾了起來。
隻覺得等待的時間都漫長起來,明明隻是她們進門到桌前的一段路,他卻覺得等了半那樣長。
隻抱著饑腸轆轆的肚皮,眼睛都不眨地看著她們手中的菜,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竟是不知該從何處落筷。
另一邊,元令辰也端出了一碗熱騰騰的飯食,遞給了袁二牛。
同樣是白花花的稻米,上麵有肉有韭有雞子。
桌上有的,這隻碗裏全都有。
袁二牛還有些呆滯:“這,是給我的?”
方才主家的人端了哪些菜進去,他多少注意到了,卻萬萬想不到,他竟然能跟主家的人吃一樣的東西。
也難怪那錢朝奉這戶人家是厚道人家。
元令辰點點頭:“在我家裏,我們吃什麼,你也吃什麼。”
“哎,哎。”
袁二牛接過碗筷,隻在院裏撿了個地方坐了,大口大口地起來。
飯食還有些燙口,但他卻隻覺得胸腔裏麵很暖,一直暖到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