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雖不支持宿主使什麼陰謀手段,但也樂得看到惡有惡報,如今這樣,到底覺得有些不痛快。
元令辰這回沒有答話,看著院裏的人都已各自回了家,也徑直爬上了床,沉沉睡去。
她不是不可以將計就計,讓火勢蔓延之後再讓袁二牛救人。
到那時,不論是陰氏也好,呂氏也好,等待她們的隻有一條死路。
但這個想法隻出現了一瞬間,就被她自己否決了。
於她而言,陰氏呂氏之流不過是隨地可棄的瓦礫,而她的家人卻不異於千金難求的寶玉。
以寶玉去碰瓦礫,著實是不值得。
萬一因此讓家人有了意外,那些惡人即便死一萬次又能如何?
可是她也知道,呂氏縱火若是失敗,她的祖父祖母不一定狠的下心將呂氏送官。
隻因呂氏名下還有三個他們嫡親的孫子孫女,若是呂氏因此獲罪,那三個孩子的一生就這麼毀了。
所以呂氏沒被送官,其實也是在她的預料之內。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祖母竟會起意與元易之一家斷親。
這親一旦斷了,元易之一家必將被千夫所指,所受的影響不比呂氏見官。
唯一的不同隻在於,呂氏不曾在官府留下案底,她的三個孩子不至於被毀了前程。
隻是即便如此,那三個孩子在族中也將是舉步維艱,日後的親事也是難了。
可這一切都不過是他們自己的生母呂氏所釀的苦果,他們即便要怨,也怨不得旁人。
……
翌日一早,陳氏就和元錦安一齊出了門。
回來時隻平靜地告訴他們,從此和二房一家再無聯係了,隻當陌生人來往就好。
元令辰也隻應了,她知道陳氏並不大高興,也不多話,隻回了房折騰自己的酒曲。
本是琢磨著前世的方子,卻聽著係統道:“錢洄那邊有消息了,那虎患找到了源頭。”
“他怎麼的?”
“他抽了空,去深山裏看了看,卻在那裏發現了軍中叛逃的逃兵,另還有一些流民,足有上千人,因臨陣脫逃是殺頭的大罪,他們便聚在一起,遁入了深山,靠著打獵為生,有時還下山劫掠過往的商隊。”
元令辰麵色有些凝重:“是這些人擾了山裏的寧靜,才使得群獸暴動?”
“錢洄探查回來是這麼。”
“他可有這些兵逃亡的原因?”
曆朝曆代,對逃兵的處置都是極為嚴格的,像前朝,若家中有人當了逃兵,還會連累到親人的性命。
梁朝雖不曾有這樣的律例,但對逃兵的處置也是極為嚴格的。
戰時逃亡,隻立斬不赦,戍守時逃亡,至少都是流放三千裏。
在這樣嚴酷的刑罰下,極少會發生大規模逃亡的事,除非是萬不得已,不得不逃。
“據錢洄,是朝中有人克扣了軍餉,發到軍中的糧草,俱都是黴變了的陳糧,甚至還有人因吃了這些米糧致死的,如今軍中早已人心惶惶,每日都有人叛逃,今日殺一個,明日就要逃十個,已如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拾了。”
元令辰一時也沒話,那末帝雖不是什麼仁厚之君,但也不至於這般自掘墳墓,即便是那些屍位素餐的高官顯貴,也該知道動了軍餉就是自尋死路。
是這些人真的糊塗至此,還是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