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圍著錢洄七嘴八舌地著話,多數是關心錢洄的香蕈。
隻有林仲山,看著錢洄,眼底冒著光。
他們家原是世襲的軍戶,世代戍守邊疆,對實力有一種然的渴望,方才錢洄那一手,讓他心中頓生崇敬,他有意向錢洄請教一二。
可到底年紀,麵皮沒有旁人那麼厚,擠了幾次都沒能擠進人群,不免有些泄氣。
錢洄將他的表現盡都看在眼裏,隻麵上卻不露分毫,等到時機差不多了,才結束了話題,拱手與人告別。
嶽嬴見他提步就走,忍不住將他喊住了:“錢大朝奉,請留步。”
“還有何事?”
“這虎是您的獵物,可是需要我等幫您抬回去?”
錢洄回頭看了眼,見虎屍身上雖有些傷口,但總體看,虎皮還算是完整,再稍加縫補一番,就能給他主人賣個好價,另還有那些虎骨,正是他主人需要的。
“這虎皮和虎骨我倒是有些用,虎肉我卻是不要。”
嶽嬴聽了此話,麵上也露出了喜色:“您若是信得過我們,不如由我們將虎屍帶回去解了,虎骨與硝製好的虎皮我到時再叫人給您送去?”
“那就多謝你了。”
嶽嬴忙是擺手:“您太客氣了,此番還是我們占了便宜。”
錢洄走後,林仲山忍不住對嶽嬴道:“嶽叔,下回送虎皮虎骨,不如就由我去吧。”
嶽嬴與林仲山父親相熟,林仲山話時,那滿眼放光的樣子他也不陌生,當下便道:“你可是對錢大朝奉那一身本事有了想法?”
林仲山先是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嶽叔,我知曉的,那樣的本事都是家傳的絕學,輕易是不往外傳的。”
他並不奢望能學上人家的家傳武學,隻是想著能得這樣的高手指點一二,他就能受益匪淺了。
嶽嬴拍了拍他的肩:“你能明白就好。”
林仲山心裏想得明白,但總歸還是有些悵然若失。
哪怕他們扛著虎屍回去,受到了整個寨子熱情地迎接。
也沒能將他的情緒提上來一星半點。
如此過了幾日,嶽嬴硝製好了虎皮,另還將虎骨也處理妥當。
林仲山再次對嶽嬴提出要一同去送東西。
嶽嬴自然也不拒絕,便叫他帶了幾個人一同出了寨子。
錢洄所指的落腳地是個靠近山外的地方,他們一路過去,也不曾遇到危險。
翻過兩座山,果然在一個山腳處找到了錢洄所的地方。
最先遇到的是一個同林仲山年歲相仿的少年,他一見來人,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你們是何人?”
林仲山並不大與生人接觸,此時倒顯得有些拘謹,但既然已自告奮勇地來了,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前:“我們是從對麵寨子來的,原先與錢大朝奉好,來送虎皮和虎骨的。”
那饒性子顯然更為開朗一些,聞言爽朗一笑:“師傅與我提過你們,你們這兩日也該來了,果然被我等到了。”
他的話中帶著些雀躍,讓林仲山心中豔羨。
“你是錢大朝奉的徒弟嗎?”
“是啊,我們都是被師傅自戰亂之地救下來的,從那日起,就跟著師傅學武……”
林仲山心中一動:“你們?錢大朝奉不止你一個徒弟?”
“那是當然,若非我打不過他們,也不至於被派來這裏等你們,諾,他們都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