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出口,自是惹了人連連附和:“的是啊,我等也並非開善堂的,原先來你家,不過是你家首飾不錯,隻如今你拿出這樣的東西,我們即便買了戴出去也麵上無光啊。”
“你若是能拿出像樣的東西,我們看在往常的情麵上,也不與你計較這些……”
店家也被得詞窮了,那些老客見此,便紛紛搖頭要走。
走在最前頭的就是那個原先鬧得最凶的女郎。
就在這時,自門口響起一道稚嫩的聲音:“店家,你家可是收絨花?”
“絨花?”那店家和女郎異口同聲地著。
店家並不是太感興趣,他們這家店,一直都是賣的金石玉飾,似絨花這樣的是不賣的,隻因做的人多了,賣不上高價。
加之他此時心裏正煩躁著,也不耐煩應付旁人,擺擺手:“不要絨花,你們去別處問問吧。”
而原先走在最前頭的女郎已和元寶珠打了個照麵,見著她頭上的紅梅,已是頗有興趣地開了口:“你那絨花與我瞧瞧。”
元寶珠依言打開了手中的木匣子。
現出了裏頭一匣子的絨花。
這舉動吸引了不少目光過來,四周驚歎聲四起。
“這絨花不錯,竟這般精致。”
“我原先也見過些絨花,隻這般好看的卻是從未見過。”
“比之金石玉飾也不差了,竟還有略勝一籌的樣子……”
那女郎也是眼前一亮,正要伸手去取,卻見那店家一臉驚喜地跑來:“這位女郎,這匣子絨花作價幾何,我萃芳閣都要了。”
這話自是對著元寶珠的。
卻是讓另一位女郎氣得跺腳:“這是我先看中的。”
元寶珠有些為難,看了眼元令辰的神色。
才道:“即是這位女郎先開的口,便隻能叫這位女郎先挑。”
那店家本就是理虧,又有四周不少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他也不好糾纏。
隻好眼巴巴地等著,想著最後能留一兩朵下來,給他撐一撐門麵。
此時那女郎已是取出了匣子裏最精致的一隻釵。
因著這支釵上的圖樣栩栩如生,即便元寶珠不,她也已認出了上麵的東西,不禁喜形於色:“這支釵正是我需要的,你且開個價。”
元寶珠吞了口口水,猶豫地開口:“十兩?”
她的話中底氣頗為不足,那女郎眉心一皺,她家中雖然家底不薄,但也從不覺得自己是個任人宰割的冤大頭:“似這絨花,東西兩市,都不知多少人在賣,別家頂多也就一二兩,就你家要賣十兩?”
她想甩手走人,但手中的東西又著實精巧,她也有些舍不得。
元寶珠本就是底氣不足,此時也不知該如何接話。
還是一邊的錢洄,含笑道:“女郎想必也能看出,我家的東西與別家不同,似別家的絨花,您但凡能找出一家能及得上我家的,這匣子絨花我們分文不取,盡數贈予您了。”
那女郎頓覺啞口,她不是沒見過好東西,似這類絨花更是見過不知多少,從前她素來是不戴的,隻此番看到這樣精巧的,也覺得心中歡喜。
況且這人的也不錯,似這般精巧的絨花,她的確是見所未見。
那女郎考慮片刻之後,已是手一揮:“這匣子裏的,我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