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朝奉是好人,他不會對我們不利的。”
嶽嬴頗有些無力,隻當初他答應過林仲山父親,會好生照顧他,此刻也做不到甩手走人:“錢朝奉自然是好人,可旁人呢?你不知人心險惡,竟將我從前修過縣衙的事都抖了出來?”
“若非如此,錢朝奉又怎會取信於我們?”況且他並未提起,他們修的縣衙具體是在何地。
正著話,見著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不久就有人喊他們:“嶽當行,林郎,過來吃朝食了,今日有粟米粥,還有籠餅,大肉餡的籠餅呢……”
林仲山一聽,對嶽嬴道:“我知嶽叔擔心的事,隻錢大朝奉神通廣大,以他之能,哪怕我們的身份泄露出去,也能給我們一個容身之地的。”
其實他也並非是如嶽嬴所想那樣,傻傻的對任何人都不設防。
誠然他對著錢大朝奉透露了許多事情,但那也是基於他對他們的救命之恩。
這樣的人,在林仲山看來,也不至於會因為些利就出賣他們的。
當然僅憑這些,也無法讓他對錢大朝奉毫無防備。
另有一個原因是他們的寨子裏並不安分,可以,在那寨子裏已是不安全了。
那些不安定的因素,遠比一個陌生的錢大朝奉還要來得可怕。
為了擺脫那些人,他們就必須要找到一個足以庇佑他們的勢力。
而錢大朝奉,無疑很合適。
可毫無建樹的他們,若要獲得他的助力,總也需要個投名狀,故而在聽錢宇起他師傅正為著找磚瓦匠發愁時,他就主動舉薦了自家人。
那時機會轉瞬即逝,他也擔心,等自己回了寨子,和自家人商議出了結果後,已沒了他們表現的機會。
基於以上種種原因,才有了他們出現在這裏,為一個農戶建房的事。
當然這其中的很多事他無法一一解釋清楚,也導致這段時間,他嶽叔對他態度極為冷淡。
林仲山的篤定讓嶽嬴沒了法子:“過去吃朝食吧。”
他們過去時,陳氏她們邊上已是圍了一群人,俱都是一手一個碗,一手一個籠餅,吃得正香。
嶽嬴心中並不大在意,他們在深山打獵,時常會有些肉食打打牙祭,鮮肉餡的籠餅對他的吸引不大。
隻那雪白的白麵卻是讓他都頗為意外,白麵是精貴的東西,他自沒吃到過幾回,此時拿到鬆軟的籠餅,已是不自覺地往嘴裏塞去。
入口卻先吸到了一口鮮香的湯汁,險些讓他連帶著舌根都一並吞了下去。
他狼吞虎咽地幾口就將整個籠餅下了肚,心中對林仲山的惱意,也隨著這個籠餅被吞到了肚裏。
一邊的林仲山嘴裏含糊地著:“好吃。”
陳氏對林仲山這個俊俏的郎,本就有幾分喜歡,又見著他意猶未盡,便再次掀開了籃子上的布:“再吃一個,這還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