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人已被元令辰請進了屋裏,陳氏貼心地將元寶珠也一並拉走了,隻留她們二人話。
陸盈一見著她便大倒苦水:“我本是第二日便想來尋你的,卻被那崽子禁了足,你他哪來那麼大膽子,連我的足都敢禁?”
她與元令辰情分非同尋常,她初初進宮時,隻是個稚氣未脫的姑娘,並無太多的心計。
卻因著一朝得了盛寵,被全宮上下視作了眼中釘。
其中都不知經了多少的明槍暗箭。
若不是有元令辰,她也沒那運氣爬到最後那個位置。
故而對著元令辰,她有一種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依賴,仿佛隻有她在身邊,自己便能得了安心一樣。
陸盈並非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也就不忍讓好不容易有了良籍的元令辰再次成了奴婢,故而提都不提讓她跟著自己去陸府的話。
隻將她當成了好友,一得了空,便想來尋她一話。
但她這樣的想法卻是惹了陸序的忌憚,自她從上元村回去,便被陸序禁了足。
這些日子好一番鬥智鬥勇,才讓自己成功脫了身。
這便馬不停蹄地再次上門來了。
這時她還不忘在元令辰這裏給陸序上一回眼藥:“那崽子如今是越發囂張,不將人看在眼裏了,當初他若不是得了我們相助,哪裏能有他的今日?”
那些帝王心術,可都是她們傾囊相授的,若非如此,今生的他要將陸府的人擺弄於股掌之間可沒那麼容易。
元令辰聞言笑了笑:“不過是個孩子,與他計較那些做什麼?”
她隻是隨口一,卻將陸盈都的愣了愣:“莫不是那崽子最後也沒得償所願?”
陸序的心思,可以滿宮上下,少有人不知的,就差明晃晃寫臉上了。
他資聰穎,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學會那些用人之術,將滿朝的老狐狸,壓製得死死的。
她以為,這樣的人,真心想要一個人,也不會是難事。
隻看著元令辰提起他的神色,卻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陸盈的聲音很輕,幾乎要被外麵傳來的喧鬧聲蓋了過去,自也沒人注意到她們裏麵的對話。
元令辰搖搖頭:“您想哪去了,我與他,是絕無可能的。”
“那前世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陸盈也知道,此時此刻不適合這些,隻她心裏實在好奇得很,這一個問題已在她心裏存了許久許久了,可偏偏,陸序和魏林,沒一個肯為她解惑的。
元令辰看了看門外,聽著外麵熱鬧的聲音,輕聲道:“也並無特別的事,隻您的庶弟,留下了一個庶子,那孩子生性聰慧,我將他托付給了張先生……”
陸盈聽到此處,自是想到慕容氏覆滅的慘狀,她知道要將慕容氏的後人自屠刀下救出來有多難,更不提還要將人教養成才。
“那位張先生可是張邕張老先生?”
張邕是個名揚下的大儒,門生遍布朝野,除了他,也沒誰有那個底氣收留慕容氏的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