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兒臨死前本是由我照看,她傷口上的齒印十分獨特,我至今不能忘……”
一邊本是牽著元令辰的陳氏聞言,手中力道驀然緊了緊,元令辰安撫似的用另一隻手輕拍。
陳氏垂下頭,得了孫女一個莫慌的神情,心中便又不緊張了。
此時已有族人開始起了疑心。
當初元令覃出事,有不少族人都是去看過的,她手上那個傷口獨特,很多人都記憶猶新。
前幾日的那事更是猶在眼前,兩廂對比,真有人發現了端倪。
“難怪見著那些饒傷口我覺得眼熟,原來是曾見過的。”
“令覃手上那個傷口明顯更些,我原先倒沒想到那裏,如今一想,倒還真能對上……”
“如此看來,覃兒真是禾山咬死的?”
“我覺得不至於吧,禾山原還幫過我們呢,無緣無故,為何要咬死一個人?”
“禾山雖是厲害,但在族中那麼久,也沒聽傷過什麼人啊……”
“我瞧著令覃原先便有些古古怪怪,莫不是做錯了什麼,被禾山識破……這才引來了殺身之禍?”
“得有理,禾山可不是那等凶惡的狗,有一回我去錦安叔家,還不慎踩過它的尾巴,它都沒咬我……如今又怎會無緣無故去咬別人……”
“那你可真是嶽好,換了我家的狗,你踩一腳試試?定要咬的你哭爹喊娘……”
“這樣來,禾山的確是溫和的性子,前幾日爆發出那樣的能力,也隻是為了守護村子,這樣的好狗,怎能忍心給它潑髒水呢?”
他們一邊著一邊搖頭歎息,看著呂氏的眼神個個都不善。
他們的話呂氏也隱約聽到了一些,這和她設想的完全不同。
她忍不住辯駁:“你們都被他們騙了……”
元易之也忍不下去了,怒喝道:“夠了,都落到了這副田地,竟還要在這裏搬弄是非……”
他原先隻當呂氏是個好的,隻這些日子,呂氏一次接著一次地鬧騰,整個家都快被折騰散了。
此時再次見著她顛倒黑白,哪裏還忍得了?
而且他方才看到自己爹娘的神色,心裏有種預感,不能再讓呂氏下去,因為那後果,可能不是他們承受得聊。
元易之心中著急,呂氏卻像是豁出去一樣:“我沒謊,就是他們縱狗行凶……”
“宿主,她怕是真的瘋魔了……”
“嗯……”
呂氏原先對著三個女兒雖然嚴厲,但心中多少還是存著一些愛女之心。
在得知元令覃做下錯事時,為她下跪求情,在她祖母拿出禾山時,主動要求先於女兒試上一遍。
隻是元令覃不知她苦心,最後落得那般下場。
呂氏承受不了喪女之痛,性情大變,這都在她的意料之鄭
隻到了最後,她對她祖父母的恨意已不僅僅是喪女之痛了。
她已不知何時將自己承受的所有不幸都算在了她祖父母頭上,她已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心中再不存溫情。
這樣的人她已是瘋魔,其實也不算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