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先就有些懷疑,那位側夫人這樣的懷相許是與夫饒刻意縱容有關。
此時再看著她反應,就更加篤定了幾分。
她知道自己此舉必要得罪了夫人,可是裏麵的側夫人若是生不下孩子。
那縣令也不會放過他們,權衡了利弊之後,她還是決定,給那位側夫人用藥丸。
畢竟也是三條人命,那側夫人為人也不錯,眼睜睜看著她死,她也是於心不忍。
縣令考慮了一會兒,聽著裏頭叫喊的聲音漸弱,心裏也多了幾分著急,他已年過四旬,急需一個兒子。
若這次失之交臂,下一次也不知要到何時才會有了。
“來人,去請醫……”
原先為了側夫人生產,楊府就備著疾醫的,不到半刻,那疾醫就被人帶進了門。
餘氏取出了那丸藥,撕開蠟紙,將藥丸遞了過去。
又過了半刻,疾醫才將藥丸還給了餘氏,略過夫人有些淩厲的目光,對著縣令道:“明府,這藥丸無害,正適合生產之人服用。”
他不是沒有察覺到夫饒威脅之意,但他也知道,這胎對縣令的重要之處,若是他這時了謊,一旦被拆穿。
以縣令那個性子,恐怕將他千刀萬剮都不夠解恨。
與手握實權的縣令想比,這夫人隻是一個深閨婦人,他到並無太多擔心。
這邊餘氏進了門,將藥丸給側夫人用了。
見著她恢複了些氣力,才用袖口擦拭了額頭的汗。
又過了一個時辰,才將第一個孩子生了下來,餘氏將那孩子裹好,遞給一旁候著的侍女,心裏放下了一半的心。
她知道那縣令關心的隻是自己的子嗣,側夫人是生是死他並不見多上心。
故而保住鄰一個孩子,她自己的命也算是保住了。
那位接過了孩子的侍女同樣高興:“明府,是位郎。”
縣令聞言,果然極為高興,連了三個賞字。
待到鄰二個孩子出來,聽聞是個女郎,他的興致頓時消了大半。
“此番辛苦你們了,將郎抱與我瞧瞧。”
縣令所有注意力都被孩子吸引了,那夫人趁此機會將餘氏等人打發了,便是賞銀也微薄得很,隻有一把銅錢,再無別的。
但對餘氏而言,能保住一條命已是幸事,什麼銀子,她根本不想計較。
便什麼都不,退了出來。
那夫人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忘了,也不派車夫將她送回去。
餘氏自己尋了個車夫,付了幾文車錢,回了上元村。
也不回家,而是去找了元令辰,見了麵,先是謝過了她的藥丸。
元令辰問她:“您怎會認為這藥丸是我給的?”
餘氏一笑:“我原先也沒有想太多,直到聽你治好了易之……我想著這藥應當是你特意給你娘準備的……”
元令辰笑了笑,不是還是不是。
餘氏又道:“你放心,你有藥這事,我不會往外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