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衡的心思,元令辰還無暇去猜,此時的她再次給陸序探了脈,問起了係統:“他這傷勢,可有什麼法子?”
“精神力上的傷勢極難治愈,我能給些幫助,但能起到的作用有限,隻能待他醒來,慢慢調養。”
“那他何時能醒?”
陸序的情況,她也不知該如何醫治,隻能寄希望於係統。
“這也不好。”
元令辰又看向身後的錢洄,也隻見著他搖頭。
“他這樣的傷勢,我們幫不上忙,否則宋青衡也不會將他帶來這裏了,想來他也是沒法子治。”
都沒法子,元令辰不再多問,又看了眼毫無蘇醒跡象的人:“錢洄,他就交給你了。”
這並非是她想偷懶,隻是她與陸序之間的關係本就不大理得清楚,她也不想最後更加複雜起來,而且錢洄的能力她也清楚,細致起來隻會比她更細致,由他來照顧,也許對陸序的傷勢更有利。
“您放心,我會好生照顧他的。”
元令辰正要起身走開,一手被緊緊抓住,
他用的力道有些大,如在她手上生了根一樣,掙都掙不動。
而他本人,隻見眉心微皺,卻並無蘇醒跡象。
家人們看她的目光有些古怪,特別是她那個乖巧地跟在沈氏後麵的弟弟,此時看著陸序的目光像是冒著火光,看到他手上的動作,更是恨不得眼裏能甩出刀子來,好將那手連根切了。
“嬋兒啊,這到底是誰啊。”
她孫女如今可都有九歲了,已是要注意男女大防的年紀了,這突然帶這麼個人進來,讓他們心裏如何踏實?
元令辰掙不開陸序的手,索性也不再掙紮:“這是陸盈的兄長,原先我們去通州,曾欠下他人情,此番他遭了難,也不好坐視不理。”
陳氏驚道:“是陸家郎君?他為何要來我家養傷?”
陸家那樣的家族可不是他們能攀得上的。
“他們族中不大太平……”
沈氏是素來知道大家族那種明爭暗鬥的,此時倒是頗為理解,再注意到自己身邊滿含著敵意的幼子,想了想對陳氏道:“娘,人既已來了,我想著不如收拾間客房出來,總也不能一直住在嬋兒房中,出去也不大好。”
家中的客房已許久未有人居住,一時也住不了人,其他幾間房,不論是陳氏的,沈氏的,元寶珠的,都不方便讓一個外男住進去,當時便送到了元令辰房鄭
可這畢竟是權宜之計,元令辰也有九歲了,她的房裏,也不好讓一個男子久住。
沈氏隻提了一嘴,陳氏便重視起來,拉著人去收拾客房了。
元錦安和元寶珠也一並跟了出去,床上那人雖是昏迷不醒,可他們哪怕站在屋裏就已倍感壓力。
都想到外頭透一口氣。
待他們走後,屋裏除了陸序,就剩下元令辰與錢洄二人。
她如今被死死扣著,一步都走不開,索性讓錢洄搬了條矮凳坐在床邊,與他起了話:“外麵流民越發多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我想著由我們家出米糧,族中人出力,煮些粥送出去。”
村外的那些流民,大多數是沒惡意的,其中夾雜著一些心術不正的。
他們村裏若一直沒反應,那些人在走投無路之下,極有可能會擰成了一股繩,到時他們要麵對的就是源源不斷的暴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