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料記載溫峪此人六親不認,殘忍嗜殺,曾一舉坑殺北狄十萬平民。
是一個能止兒夜啼的狠人。
史書中對溫峪的評價,毀譽參半,元令辰也沒有想到,會遇上一個與溫峪同名的人。
畢竟這世上同名同姓之人也不在少數,僅憑一個名字,她也無法確認,此溫峪,是否為彼溫峪。
“你是何方人氏?”
“是惠安縣人。”
元令辰又看了他一眼,隨後一指錢洄:“他會醫術,你帶我們過去看看……”
“在這裏。”
他將元令辰與錢洄帶到一棵樹下。
錢洄診了脈:“是吃了不淨之物,用些藥便能好了。”
元令辰隨身帶著一些常用的藥丸,回了車裏,取了幾顆藥遞給了溫峪,並交待了如何服用。
溫峪沒想到令他娘險些喪了命的重症,在人家眼裏,這樣輕而易舉地就能治,險些要給他們跪下了。
還是錢洄看到,及時將他拉了起來。
元令辰與錢洄走開時,溫峪一直目送他們離去,直到馬車消失不見,才收回了目光。
馬車裏,係統激動道:“宿主,你為什麼不將他帶回去,這樣的賦,錯過了你會抱憾終身的。”
“今日我若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們帶進村裏,那很快,便會有無數個生了病的流民堵在村外,請求我們收留,到時又該如何?”
係統頓時啞口,半晌,又聲嘀咕:“可這樣好的賦,不招攬過來多可惜?”
“誰不招攬了?此事我會叫錢洄去辦的,林仲山他們那寨子裏人也不少,也幫我們種著香蕈,他們母子去了那裏也有個保障。”
結合係統的練武賦,還有年歲,姓名,以及他的家鄉,元令辰幾乎能確定,兩個溫峪實為同一人。
對於此人,她並沒有什麼偏見,雖史書中他的名聲不大好,但史書其實也不能盡信。
便如六親不認,殘忍嗜殺,至少目前還沒有這樣的苗頭,另外坑殺十萬北狄平民之事,其實也不是沒有緣由。
北狄是北方遊牧民族,時常南下劫掠百姓。
他們不僅是劫掠錢財米糧,還殺人如麻,幾乎是他們騎兵所過之處,都留不下什麼活口。
北狄人個個驍勇善戰,幾乎是全民皆兵,不論老弱婦孺,都有可能給你致命一擊。
溫峪原先出征北狄時,也差點因著一時仁慈被暗算幾乎全軍覆沒,以至於後來對著北狄全族恨之入骨,這才有了後來坑殺的十萬平民。
其實在元令辰看來,北狄曆年來犯本朝邊境,犯下的累累罪行,早已罄竹難書。
若不將他們一舉搗毀,今後遭殃的也是邊境的百姓。
可以,沒有溫峪,就沒有後來邊境百年的和平。
馬車到了村外,剛好見著宋青衡過來。
便帶著他一同進了村。
“女郎,我家主子,可好些了?”
宋青衡前幾日已來過一次,得知了陸序失憶的事,此番問的便是他是否有恢複記憶。
“我見著他人已無大礙了,隻那記憶恐怕還未恢複。”
宋青衡也有些急了:“怎會這般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