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氏連夜食都沒心思吃,便悄悄出了門,直接去了信中所的地方。
這是一間頗為雅致的茶樓,韋氏戴著帷帽,也無人認出她的身份,讓人引到了雅室。
推門進去時,隻見著一個十歲上下的女童,手中隻一隻通體雪白的狗,十分無害。
一刹那間,她以為是自己走錯了門,正要退出時,卻見那女童露出一個不同尋常的神色,也不知怎麼的,竟鬼使神差地進了門,還順手將門合上了。
元令辰站起身,同她見了一禮。
禮數周全,卻不見諂媚,也不曾有倨傲之色。
韋氏心裏本有的不虞盡數消散了:“是你找我?”
語氣還算和氣,元令辰也不賣關子:“不錯。”
韋氏點點頭,麵露讚許之色:“短短一日功夫就能查出此事真相,很是出人意料。”
她自認為此事還算計劃得縝密,收尾也收得幹淨,便是陳家傾盡全力都不曾懷疑到她頭上。
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的孩子,卻能將她所有的謀劃得八九不離十,這人絕對不簡單,也許她的身後,有一個讓陳家都無可奈何的勢力在。
韋氏便是因為想到了這點,才決定冒險來赴約的。
她看了看周圍:“你是一人前來?倒是好膽色。就不怕我殺了你滅口。”韋氏心裏對這孩子越發欣賞了,一般這個年歲的孩子,即便是男孩,都極少有這樣的膽色的。
元令辰自然不會,自己手中的禾山足以保護她,隻是輕笑了笑:“您若是這般心狠手辣之人,我也是沒機會找上門來的。”
韋氏手下那個幫她做事的人,並沒有被滅口,這才讓錢洄順蔓摸瓜尋了過去,用了催眠的手段,得知了韋氏讓他做的事,元令辰也是因此推斷出了韋氏的全盤計劃,包括靖王在內。
其實根本不用拿出證據,她隻是將自己知道的關於韋氏此番計劃寫到了信中,便足夠讓她心生忌憚,再提出見一麵的要求,韋氏十有八九會選擇赴約。
果真,才坐下沒多久,就見她來了。
“你有什麼要求?”
“我隻要那匹馬。”
“你既然知道靖王將到荊城,就該知他對汗血寶馬誌在必得,這事我無法幫你。”
韋氏得堅定,元令辰也不意外她的態度。
“我自然知道,隻憑這一點無法讓您冒著得罪靖王的危險幫我,不過,我也是帶著誠意來的……”
韋氏起了幾分興趣:“你就篤定,你給的東西能讓我動心?”
元令辰又笑了笑,以手沾水,在桌上寫了兩個字,韋氏震驚地看了她一眼:“胡椒?”
他們家世代與西域通商,自然知道胡椒的價值,這東西,可是能當貨幣用的,一兩胡椒一兩金。
“你有多少?”
“我沒有胡椒。”
韋氏皺了皺眉,有種被騙的感覺,可下一刻,又聽到一道之音:“但我知道如何種胡椒。”
韋氏心頭狠狠跳了跳。但她到底也是大家族出身,並非是那等見了利益就忘乎所以的。
“你要拿種胡椒的法子換馬?”
“您笑了,這法子可比汗血寶馬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