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情況的確如錢洄所言,陳敏中雖對元家有些微詞,卻不曾出手針對他們。
那邊韋言妡已是查到了元令辰的身份,也想出手教訓元令辰。
隻是韋家家規甚嚴,她手中也沒有得力的人手,元令辰又行事低調,讓她找茬都找不出名目。
心裏那股子火發不出來,便越發覺得如鯁在喉。
這般過了數月,也不曾再見到元令辰。
外麵的災情卻是越發嚴重,成群的蝗蟲,已在荊城肆虐起來。
聽聞靖王在半月前親往雲夢山求助,雖未曾見到掌權者,卻成功求到了賑災的米糧。
隻這一事,就讓靖王收攬了不少民心,其兵馬所過之處,已有守將開始獻城而降。
自此大半個北地,已入了靖王囊中,諸王勢力已是一蹶不振。
另有皇城之中,那位果真因服食丹藥毒發身亡,聽聞死狀極慘,一查便到了徐真人頭上。
順蔓摸瓜之下,戚榕,楊肖等人俱被拖下了水。
戚榕本想將楊趙韓三家推出去當替死鬼。
卻不知被楊肖反咬了一口,隻一切都是戚榕指使,至此戚榕尚書令一職也被罷免。
按這樣的弑君之罪,本該九族都不能幸免,隻是戚榕身後另有人保著,又是內憂外患之時,梁室正仰仗著世家助力。
多方博弈之後,隻將戚榕判了個抄家流放。
也隻是抄了他們一家,戚家本身也並未傷筋動骨。
不過梁室與戚家的梁子算就此結下,包括戚家身後力保的那人,都屢屢被暗中針對。
自篡京之中局勢越發混亂。
靖王借此機會,劍指了南方,正式黃袍加身,自立為帝。
元瑉之在其中更是屢屢立功,甚至還在戰場上救了靖王一命,自此便被靖王引為了心腹。
短短數月,便升至了二品。
這期間,韋家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他們那些胡椒樹本是產量極少,用了元令辰給的方法,產量就開始暴漲。
加上介南那地方氣候炎熱,雨水充足,倒暫時未被蝗災影響。
隻是離著元令辰所的產量,卻還有不少差距。
韋家人自然坐不住,再次請了元令辰上門,這次見她的卻是韋家的家主韋方成。
其身形並不高大,自帶一種君子之資,目光正直,隱含著些笑意。
看上去溫雅端方,是個極好相處的人。
寥寥幾句交談,更讓她多了幾分好福
待到入了正題,他也沒有過多試探:“你給的那法子,的確是極有用的,隻是如今看來,畝產還遠不到四石。”
“您可還記得,我在那末尾所提的一種肥料?”
“那種肥料我們至今還琢磨不透,不知女郎可知何處能買得?”
若眼前這人所言不虛,那在用上那肥料之後,畝產便能翻倍,這樣大的利益,他做不到視而不見。
“這肥料的出處,我倒的確知道,隻是要價不菲,您若是要,我倒能牽個線。”
韋方成既然找到了她,自然是決定要的,此時便有些急切道:“卻不知要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