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元令辰要走,韋家也無人能攔得住她。
韋言妡眼睜睜看著人離開,牙都要咬碎了。
方才袖手旁觀的侍女,這才反應過來,跑著去追元令辰,隻是她早已出了門,已被人扶著上了馬車。
自韋家出來,元令辰又去尋了韋氏。
此時陳家的勢力已大半掌握在韋氏的手中,元令辰便直接去陳家尋了她。
聽她要離開,韋氏倒不覺得意外,隻是十分舍不得。
“這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我有話,想冒昧問你一句……”
那話她在心底藏了兩年,臨別之際,若再不,她怕往後都沒了機會。
“您想問何事?”
韋氏秉退了左右:“這話按常理來論,不該問你本人,隻是我見你素來有主見,又有這樣的品貌才學,也不該用俗世的規矩束縛住……”
到這裏,元令辰已有些明白她要的是什麼了,她有些愕然。
不過她沒有打斷韋氏的話,而是認真地聽了下去。
“我們相處時日也不短了,私心裏我是極喜歡你的,有時也會幻想,有朝一日能與你成了自家人……”
韋氏到底沒有捅破那層窗紙,隻是她眼底隱隱期待的神色,讓元令辰知道,韋氏的,許是與她想的一般無二。
“伯母,我並無那樣的想法。”
韋氏雖有些失望,卻沒有繼續勸。
“其實,自與你第一回見麵,我就有了這樣的心思,隻之後與你相熟了,越發覺得陳家的後宅是辱沒了你,但我這個做母親的,同樣知道,錯過了你,玄兒今後的路將會千難萬難……”
“不知您是否有聽,聖人已起意遷都通州,我們家十有八九也會遷往通州……荊城離著通州不遠,往後您若有個為難之處,我也定當盡心……哪怕做不成一家人,也是無妨的。”
這話並非是她善心泛濫,隻是如今她與韋家也算是綁在了一條繩上,而韋氏在娘家話語權不低,若再能掌控了整個陳家,那他們在西行之路上,定然能夠掌握更多的資源。
而他們元家,也需要的這樣的盟友。
當然,僅憑這些也無法讓她做出這樣的承諾,歸根結底,還是她與韋氏投緣。
韋氏聽到這個消息,還是頗為震驚的:“遷都……這麼大的事,我們竟不曾收到消息……”
她沒有懷疑這件事的真偽,因為她知道,元令辰與雲夢山走得很近,要從他們口中得知這些並不是難事。
而且通州那地方本就是前朝都城,四麵環山,六水並流,有險阻隔,是都城的上佳之選。
“此事還未有定論,但希望很大。”這事其實是宋青權提議,以雲夢山的手段,他們要做的事,從沒有做不成的。
而且,按著史書記載,郇朝國都也是定在通州的。
這事即便沒有決定,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韋氏欣喜道:“若是這般,我們倒也可以定居通州,嬋兒……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您。”
“我膝下隻玄兒一子,當初生產時傷了身子,往後也無緣有子嗣了,我一直想有個女兒,不知你是否願意認我做個幹娘?”
元令辰想了想,不曾拒絕,也沒有馬上應承:“這事我需得回去問了家中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