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們舍棄家人,就此逃亡,可這樣一來,便成了逃奴,連戶籍都不能有,被抓到仍是死路一條。
背叛的後果太嚴重,極少會有人選擇弑主的。
韋氏本覺得他們不會如此,才放心地送了那麼遠。
隻她真的低估了人心。
“能給你們做出這般承諾的,怕也隻有陳敏中一人了,竟是他要弑妻殺子……”
韋氏握了握拳,臉上已沉得能滴出水來。
“夫人既然想明白了,不如束手就擒,我等看在主仆一場的份上,還能給您二人一個痛快。”
韋氏伸手拔下發間的金簪,緊緊握在手鄭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以為陳敏中即便再不喜他們母子,都不至於對他們下此毒手。
所以對自己的陪房,並無什麼防備。
想不到他竟這麼早就對他們生了殺心。
此時的韋氏,已是知道自己並無生還的機會了,可即便陷入絕境,她也不會叫這等背主之人全身而退。
她捏緊手中的金簪,正要出去,卻聽得外麵狂風大作,一道道刀劍入骨的聲音響起。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蔓延開。
韋氏掀開車簾,就著昏暗的色,看到了外麵一地的屍體。
唯一還站立的人是一個容貌俊秀的白衣少年:“你們無事吧?”
“多謝恩人救命之恩。”韋氏下了馬車,想對他行禮。
卻被他抬手阻了。
“不過是受人之托,不必言謝。”
韋氏覺得奇怪:“卻不知恩人是受何人所托?”
這般武功絕世,想來並非是常人,韋氏心中已開始細數與她有關聯的人,想來想去,也不知哪一家有這般厲害的人物。
“您方才送別的元家,是他們托我一路相送的。”
他本是想要立刻出手的,隻是見著那些人並不大聰明的樣子,三言兩語就把幕後的人泄露了。
便想著叫韋氏看清陳敏中的真麵目也好,這樣下起手來也不至於束手束腳。
他這般善解人意,也不知回去主人會不會誇他?
韋氏並不曾發覺扶風的思緒已飄到了別處,此時對元家已是滿懷著感激:“原來竟是他們,可我原先並不曾在元家見過恩人……”
“我不曾出現在明麵上,卻不代表不存在。”
韋氏馬上就懂了,似那般底蘊深厚的家族,也有明衛與暗衛之分,在明麵上的反而遜色些,真正厲害的,就是那些隱在暗處的。
想不到元家竟也有這樣護衛,她還是低估了元家的本事。
“那您跟著我們來了,嬋兒那邊可如何是好?”
“他們身邊可不止我一人,沒人能擅了他們。”他掃了眼韋氏手中的金簪:“主人吩咐,需將您母子安全送回荊城,您若是需要,我也能留下幫襯一二。”
“煩請恩人將我二人送回陳家即可,嬋兒那邊也離不得人。”
韋氏也並非是那等無能的,方才被算計,也是有心算無心。
可此時她已是識破了陳敏中的真麵目,便不會再輕易著晾。
“今日色已晚,明日一早,我將您二人送回荊城。”
“多謝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