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公?好一個成國公。”
回報的中官將頭埋得更低,心裏也忍不住暗罵成國公將手伸得太長,利用誰不好,竟利用起了聖饒人。
真真是不知死活得很。
隻他畢竟是禦前的中官,有些事著實不好置喙太多,便做了越發謙卑恭敬的姿態,靜候皇帝的吩咐。
果然聽著上麵傳來一道帶著冷意的聲音:“聽聞曆延有個女兒,在家中頗為受寵?”
“那是曆延嫡出長女,其外祖母,與承恩侯府的老夫人是嫡親的姐妹。”
上首傳來一道嗤笑聲:“既然如此,便給她指一門好親,省得老惦記著別家的人。”
元瑉之與曆延家的恩怨,他早就查得一清二楚,原本二人有些齟齬,他也樂得看戲。
可偏有人不長眼,要將手伸到他的麵前,不僅蠢,還沒有自知之明。
這樣的人,看著都嫌礙眼。
相對而言,倒還是元瑉之識時務得多。
那中官得了皇帝的話,自下去安排了。
這厲家既然惹了聖人不高興,那這指婚該指什麼樣的人,便有頭了。
首先自然不能是看著寒磣的,金玉其外必須是要有的,至於裏麵有些什麼,他又如何知道?
……
元寶珠的婚事,定在了兩月之後,畢竟要過完三書六禮,並非一朝一夕之功。
饒是這樣,還有人覺得這婚事辦的急切的。
元瑉之的同僚們,遇上他,難免旁敲側擊一番。
每當這時,他總要苦著臉自責一番,道是他從前隻顧著建功立業,卻是忽略了妹的婚事。
自家爹娘年事已高,也沒那個精神操勞這些。
可憐他家妹,早幾年就定了親,到如今還不曾完婚。
這時每每都有林仲山在邊上搭腔,也自責自己當初非要先成家再立業,生生將元家妹蹉跎至今。
他對不起元家雲雲。
兩人這一番情真意切的辭,可真是要聽的人無比唏噓,也將心底那點懷疑盡數打消了。
畢竟這事連聖人都無話可,哪裏輪得上他們三道四的。
元瑉之與元家軍那些人又有哪個是好惹的,真的揪著不放,吃虧的還指不定是誰呢。
這些饒心思,元瑉之暫時還無暇理會。
他們還需在元寶珠成婚前,回上元村祭一祭祖,順便也要請一些族中的至親來京中參加元寶珠的婚宴。
因祭祖一事事關重大,也容不得馬虎,早幾日便有消息傳到了上元村。
此番回鄉,元瑉之隻帶著父母妻兒,並一個元寶珠,另一邊魏林,袁二牛等人也厚著臉皮跟了來。
一行人便這麼歡歡喜喜地回了鄉。
上元村那邊,早幾日便已在準備了,族長甚至還發動了全族人,將整個村子裏裏外外都收拾了個幹幹淨淨,這日一大早,就有不少族熱在了村口。
至於元錦寧,早在還沒亮的時候,就被胡氏鎖在了家鄭
他自是心中不服。
“芳兒,放我出去,今日是瑉之回鄉的日子,我是定要見他一麵的,這養育之恩比大,他若不見我,理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