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令芨得知元令辰毫不猶豫地離去之後,更是氣得七竅生煙。
“沒教養的野丫頭。”
她怒罵著,沒一會,覺得肚子裏一陣不適,立刻慌亂地捂住肚子:“快去請禦醫,我肚子疼。”
其實這不適還遠沒到痛的地步,可她身邊的侍女還是大費周章地請了禦醫來。
請了脈之後,那老禦醫捋了半日的胡子,才斟酌著措辭道:“才人身子並無不妥之處,隻平日裏還需平心靜氣,切記憂思傷身那。”
元令芨對肚子裏那孩子還是重視的,也知道這孩子是她往後半輩子安享榮華富貴的底氣。
“我原先還是好好的,隻今日才召了家中姐妹進宮,胎像就有不穩的跡象,是否是被人衝撞了?”
“這怪力亂神之事,還是不可信,況且,您的身子也不曾到胎像不穩的地步……”
老禦醫行醫這麼多年,曆經了兩朝,早已圓滑得不能再圓滑,哪裏是元令芨三言兩語一暗示,就上趕著幫她算計饒?
且算計的還是衛國公唯一的女兒,還是當成眼珠子的那種,便是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衛國公底下的人,那是好相與的?從上到下這些個將士,每個饒心肝那都是黑的。
他若是一時想不開算計了人家的寶貝疙瘩,不得他一出宮,便被人用麻袋套了。
他這把老骨頭,可是折騰不起啊。
老禦醫三言兩語地將元令芨搪塞了過去,出了永安宮宮門。
到了沒饒地方,他才嗤笑一聲,提著藥箱顫顫巍巍地走了。
隻他沒想到的是,元才人午後被衛國公的女兒氣到動了胎氣的事,還是傳出了永安宮。
待他聽時,已是傳得沸沸揚揚,老禦醫忍不住啐了聲:“蠢物。”
這後宮中的爭鬥,他是見得多了,卻還是頭一回見到自毀城牆的。
這衛國公多好的靠山,可偏有人上趕著招惹人家的女兒,生生將自己大好的前程葬送了。
翌日一早,元令辰便哭哭啼啼去了皇後那裏,委委屈屈地了前一日的事,是來請罪,還要辭校
皇後對她主動拜訪貴妃的事,心裏不大高興,可這事也不是她一人這麼做,考慮到衛國公的地位,還是要耐下性子去哄她。
“好了,莫要哭了,本宮的心都快被你哭碎了。”她有些頭疼地捏著眉心。
隻元令辰還是雙眼掛著淚珠,十分可憐:“臣女也不知,就因在貴妃娘娘那裏耽誤了些時辰,便惹了才人不快,若早知如此,臣女也不該貪那個嘴,都是臣女的不是。”
雲貴妃此時也趕了過來,行了禮之後也滿心地自責:“妾隻是見這孩子投緣,便多留了會,哪知道……”
滿宮上下都知道,元令辰元令月自貴妃那裏回來之後,連元才饒門都還未進就被打發了出來。
若有讓她不悅的地方,也就是在貴妃那裏耽誤的時間長了。
這事講道理還真無人覺得元令辰做得不對,畢竟與貴妃投緣也不是她的錯啊。
貴妃那裏也無辜,滿宮上下誰不知,她素來喜歡孩子,元令辰又長了一副好樣貌,留下來多幾句話,也是人之常情。
這要怪也隻能怪元才人度量太,連這點事都要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