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那輩上由於家窮,一家四口住在生產隊的磨豆坊裏。
磨坊離村子很遠,旁邊是十幾間大豬圈,爺爺一家就是靠給隊裏喂養生豬,維持生計。
原本隊裏老人都傳那腐坊不幹淨,背靠荒草甸子,不適合住人,但爺爺一家當時別無選擇,等搬進去以後,倒也平安無事,一直很平靜的生活到我八歲那一年,一件事情的發生,打破了這一切……
一大清早的,爺爺就轉著磨磨的咒罵家裏來了黃皮子,把雞窩裏的大母雞全部給咬死了。
整整十幾隻,當時恨不得是我們一家老的全部財產,所以爺爺是無比心疼的手拿一根鐵杵,房前房後的開始鼓搗找黃皮子洞。
這一找,還真讓爺爺給找著了。
就在我們家所居住的下屋偏廈子裏那碩大磨盤底下,很隱蔽,黑咚咚的一個洞口,爺爺咒怨瞅瞅的,這便喊來爹娘打水往那洞口裏猛灌,而他則高舉柴刀,惡狠狠守在一旁。
伴隨一桶桶清水倒灌進去,那洞口裏發出幾聲很是鬧耳朵的唧唧聲,隨即一連串油光水滑的細長玩意,半直立個身子,一個搭一個肩膀的出來了。
爺爺一見的,是二話不手中柴刀狠狠劈落,可是把領頭的黃皮子給劈死了。
緊接著爺爺手中柴刀揮舞,連大帶整整七條黃皮子,轉瞬間便被爺爺給砍翻一地。
“哈哈哈哈哈……”
看著一地的黃皮子屍體,爺爺樂了。
喊來奶奶,煮了整整一大鍋皮子肉,全家人美美的打了一次牙祭,剝下的皮毛賣了錢。
自此之後,爺爺是見人就賣弄,吹噓自己有多厲害,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一窩子黃鼠狼給滅了。
可村子裏有看過那黃皮子皮毛的老人可不這麼,他們言黃皮子脊背皮毛變紅,已經是修成了道行。
而且當時七隻黃皮子背搭背的出來,很明顯是已經向人類妥協了,也就是在向爺爺求饒,而爺爺確十分殘忍的砍死了它們。
這樣一來,難免不遭那玩意報複!
爺爺不以為然,那些個孽畜骨頭都化湯讓我喝了,又有什麼尿性?
而這報複,可是來就來了。
也就是在那件事情過去二十幾後的一個深夜裏,正在熟睡中的爹娘,被爺爺敲門給喊醒。
當時我記憶特別深刻,爺爺是呲呲牙直發笑的,一副很不正經神色喊著爹娘起來吃肉。
並且滿院子飄著很誘人肉香的,爹娘納悶起來一看,是立時大叫了。
特別是娘親,直接暈倒在地。
怎麼了?
隻見院子裏不知在啥時候支了一口大鍋,鍋底架著火紅紅木頭,而那香氣四溢,上麵還飄了一層翻白肉花的鍋裏,則煮著渾身肌膚如花般綻裂的奶奶,是粉嘟嘟,在燈光的映襯下,竟然還有些許的驚豔!
奶奶花白腦袋耷拉到鍋岩上,嘴角略有些歪斜的,臉上掛有很詭異笑。
“哼,下一個就是你!”
爺爺則突然間一聲冷哼的直撲爹爹。
那是十指如簧的奔爹爹脖子上掐去。
爹爹嚇壞了,這便大叫我快跑進村子找人的同時,房前屋後很狂亂與爺爺周旋。
我幾乎就傻住了,呆呆看躺倒在地的娘親,一直到爹爹嗓子都快喊啞,這才懵懵懂懂起身,出門奔村子而去。
那晚的夜很黑,我都不知道怎樣跌撞到村子裏的,等我哭唧尿嚎的驚動村裏人跑回我家時候,爹娘以及爺爺,全都變成了肉湯。
整整的一大鍋,我所有的家人,就像四肢朝被煮熟了的蛤蟆,而那鍋灶底下的火,還在熊熊燃燒著……
由於我家這事出的太惡,沒有人敢伸手幫忙打理後事,看著年紀,幾乎要哭背氣的我,村裏的黃爺爺走了過來。
“柳丫頭,你爺爺煮了黃大仙一家,這是遭了報複,所以你必須離開這,先保住命要緊,這樣,我派人把你送到城裏我表妹家裏,記住,依著黃爺爺的本事,隻能保你到十八歲,等十八歲生日過後,你可一定要回來,到時黃爺爺再想辦法,看看怎樣才能了結你們人畜間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