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紙鉑纏屍(2 / 2)

那就先回去,待天黑後我再過來,看看這老頭是怎麼折騰的。

“這……哎呀媽呀,我說秀兒咋折騰人了,原來是這樣,這樣。”

隨著被我給扯拽往回走,秀兒爹哭叫道:“誰這麼缺德啊,連死人衣服都扒,姑娘你說,這是多大羞辱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這是說不出道不明,她不作咋地?”

“嗨,今個多虧姑娘來了,要不然還悶酒葫蘆,不知咋回事呢。”

“那八叔公什麼來頭?”我瞅瞅秀兒爹,一聲問。

“嗨,是山裏一獵戶,聽老人說,八叔公一家人住在山裏,很少跟村中人來往,在八叔公將近三十歲那年,突然下山來看守這義莊。”

聽著我問,秀兒爹擦抹幾把眼淚道:“說是義務看守,也不要啥工錢,吃穿大夥供給點,這一住下,可就四五十年,所以整鎮子人都非常尊重他,稱他為八叔公。”

“額……山中一獵戶,哪座山?”我一聽,叫問道。

“鎮子西北,很遠,離鎮子有七八十裏地,彩雲山,光禿禿的,山中間有條水溝,聽說淹死過人,很少有人去,八叔公一家,原本就住那裏。”聽著我問,秀兒爹說道。

“嗯,那你把秀兒回來作鬧的事,給我詳細講一下吧。”我一聽說道。

八叔公不簡單,山裏孤零人家,十之八九都染指神靈,這八叔公隻身一人下山看守專門存放死人屍身的義莊,絕對有所圖。

“好,那我就說說。”

秀兒爹一聽,又止不住老淚縱橫說道:“要說我這秀兒,可真命苦。”

“攤上個病秧子娘,從小打狗罵雞,啥活都幹。”

“在八歲那一年呐,秀兒病倒了,肚子鼓脹厲害,小臉蠟黃,像扯了一層黃布似的,吃啥吐啥,到醫院一看,說是急性膽囊炎,要手術。”

“醫生告訴說,膽囊切除一半,手術完要好生將養,硬的,油膩生冷東西都不能吃,另外還不能有劇烈運動,怕累著。”

“可我們家當時那情況,誰能來將養她,她娘病著,今個要死明個要亡的,大良子也剛剛十歲,還要照顧他娘,我是拚命外出掙錢,要不然一家幾口人就得餓死。”

“嗨,想想那時候日子苦啊,都是她娘一人拖累的,把好好一個家給拖垮了,常年看病吃藥,一直到秀兒十二歲那一年,人好賴算是走了。”

“走了幹淨,我們爺幾個也是過上點舒心日子。”

“什麼病,那麼拖累人?”我一聽,叫問道。

“癆病腔子,外加心血管病,哼哼呀呀總要沒氣,她也不死,一直拖了我們那麼多年,大神姑娘,不是我不念夫妻情分心狠,實在是誰家沒攤上,誰不知道啊,太坑人。”

聽著我問,秀兒爹說道:“那就是無底洞,到啥時候也擋不了人財兩空,還把孩子給坑了。”

“這不,就因為秀兒手術後沒得到很好照顧,在十七歲那一年,舊病複發,嚴重了。”

“人就算死過一回吧,鎮上醫院不敢收,到市裏大醫院做個全切手術,膽囊全部摘除,大夫偷偷告訴我,即使這樣,秀兒也沒幾年活頭了,不能幹活,如保養得好,還可多活幾年,保養不好,最後就是肝硬化,肝癌。”

“啊,這麼嚴重?”我一聽,嘟囔一句。

“是啊,還不是家庭拖累的,大神姑娘你是不知道,我的秀兒善良,勤快,心眼好,碰到小貓小狗都得給抱回去,嗨,隻可惜好人沒長命啊!”

聽著我嘟囔,秀兒爹一聲歎氣道:“本來我不打算讓她出嫁了,想著就她那副身板,到誰家裏都免不得受氣,再說大夫說了,說秀兒啊,如結婚生孩子,生個男孩去病,可保她沒事。”

“可如果生個女孩,一下子就要她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