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胖子很尷尬神色瞅瞅,嘟囔一聲有病。
“等這個死人被褥啊,叫臨終搬鋪,一般忌諱緞子料的,緞子緞子,與斷子諧音,所以不用。”
隨著胖子這嘟囔,我接著給雪兒解釋道:“再有就是壽衣,千萬不可用皮毛製品,因為那樣,寓意死後輪回,會轉入畜道的。”
“啊……這麼多說法?”聽著我說,雪兒一聲叫。
“是啊,喪葬嫁娶,民俗通靈,經過曆代演變,能被遺留下來的,都是精髓了。”我一聽說道。
“柳兒,餓了吧,我讓他們取些壓口幹糧過來。”隨著我與雪兒這說話,三爺過來道。
“嗯,也有點渴。”我一聲應聲。
“姐姐好厲害呀,懂這麼多!”雪兒一聲歡天喜地叫。
“不可!”
我一見,又製止她道:“民間重禮數,以死者為大,這麼沉痛場合,你不可露出半點歡愉氣。”
“好吧,我看著不吱聲就是了!”聽著我說,雪兒一聲撒嬌道。
“快點快點快點,都鋪上鋪上鋪上,抬屍了。”這時胖子一聲喊,三堆稻草,上麵鋪上被褥,胖子很大聲念咒。
“呔,我說房大好出喪,門大好攆殃,百年死一口,永不出少亡……哎我媽呀,這咋都佝僂成這樣,讓我咋整?”隨著這念咒,胖子咧嘴瞅我叫了。
“縷唄,慢慢縷。”我一聲很輕巧說。
“嗨,好吧,來來來,都放好放好放好,別放錯嘍,各歸各家,各找各媽,無語了!”胖子一聲歎氣,接著忙活。
“壓口錢,拿壓口錢來,嗨,怪不得三爺說不能直接出葬呢,這啥都沒有,壓口錢都沒放呢。”胖子叫喊拿壓口錢,撬開死者嘴巴,往裏塞了。
“姐姐,這又是啥說法?”雪兒一見又問我了。
“小丫頭,你不是說不問了嗎?”
我一聽,怪嗔她一句道:“壓口錢啊,在民間來講,說是含著金錢走,做鬼不受窮,而實際上,不是那麼回事。”
“實際上的作用是,有此壓口錢在嘴裏,等到了閻王爺麵前受審問時候,閻王爺會問,說你在陽世的所作所為如何啊?”
“這時候,死者指指自己嘴巴,意思有壓口錢壓舌,不能說話,就可免去許多懲罰了。”
“其實這喪葬禮事啊,真得找個明白人給領道,那樣死者在陰曹地府裏,可免遭很多罪。”
“就拿屠夫來說吧,如果在他下葬之時,用一塊紅布包裹住他雙手,偽裝成已斷掉模樣,死後就不會被他所宰殺的牲口,反複咬手了。”
“同此以理,接生婆也可用此辦法。”
“啊……這麼玄妙,那接生婆怕啥呀,她又沒殺大牲口?”雪兒一聽道。
“可她會接出死胎呀!”
我瞅瞅雪兒說道:“哪有接一個保一個的,難免會有死孩子,所以死後,是會被死孩子追命的。”
“奧,這樣啊!”雪兒聽了一津津有味。
“好了,都快過來給死人穿衣裳,快點,快點快點。”這時候,胖子又喊上了。
“哇,咋穿這麼多呀,一堆堆的?”雪兒一見,又問我了。
“這叫裝老衣,不論春夏秋冬,必須穿棉的,要不然抵禦不了陰世間寒氣。”
我一聽,給雪兒解釋道:“一般為五件,等見到曾孫的長壽者,就要穿七件了。”
“而且不管亡人穿多少件壽衣,衣服領子與扣子,都要統統摘除掉,不可給死者帶著。”
“另在領口處縫兩布條,以免後世子孫出聾啞人……”
“得得得,可以了,打狗幹糧,打狗鞭,都準備沒有,再有裝老鞋,絆腳絲,痛快去弄。”隨著我這與雪兒解釋,胖子又叫喊上了。
“打,狗幹糧……打,狗鞭,還有絆腳絲,這又啥說法呀?”雪兒瞅瞅,複問我。
“你看著。”
我一聽,手指指那些舞紮黃紙的人群道:“用線繩穿成三個或五個,七個也成,反正單數就成,小白麵餅,牽在死人左手,這就叫打狗幹糧,而死人右手,放入打,狗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