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坐神壇受眾生,
金身之下泥塑成。
未曾見有佛顯聖,
隻聞過江身自沉!
向罡天嘿嘿一笑,朗聲念著,以手為筆,在這尊菩薩的身上,刻下四個大字——自身難保。
這本是一時戲言,向罡天也是觸景生情,憶起地球上流傳甚廣的歇後語: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隨口所出之言。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在寫完收手時,神壇上的那八尺泥菩薩居然是金芒大作,化成丈九金身的和尚出現在視線中。
這不是幻覺,對方是真正的佛道強者。
向罡天見著這泥菩薩變成了真菩薩,哪敢再放肆,連忙是躬身而退,語氣神態恭敬地道:“晚輩實在不知聖佛法身在此,多有得罪,還請聖佛諒解!”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小家夥,你認識和尚我?”
“我應該認識你嗎?”向罡天有些迷糊?聽這語氣,好像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樣。
聖念投影而已,如果是在地球,自己也是能這麼玩。而且,保證比他玩的還要好。
不知不覺間,向罡天反問的語氣中是帶著幾分不屑之意。
聽到他這話,金身和尚反倒是笑了,那雙看似慈悲的眸子中,深處所隱藏的一絲煞氣消失,同樣的笑容,與前一刻相比,此時是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你小子身上倒是有些佛根,與我佛道也是有幾分因緣!行了,佛爺看你順眼,那令牌你就收著吧!不過是禍是福可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和尚開口,伸手一招,向罡天握在手中的禁衛令是直接飛落在他的手中,再飛回時,儼然是有所不同。與之前相比,是多了一股令人心寒的禁忌力量在其中。
“這……這麼說來,我是算成了?”向罡天有些古怪,看了看手中的令牌,臉上盡是怪異。
這便是禁衛的試煉考核嗎?怎麼感覺像是在開玩笑呢?
“小家夥,這都不如你的意,那行,佛爺問你一問,如果你能回答的上來,佛爺便再給你一些造化,如何?但是,如果不能成的話,那這塊令牌佛爺可是要收回來的。現在,你敢不敢答應呢?”
“你這是在激我?”向罡天眉頭一揚,不知如何,看這和尚倒是順眼,而且在心中也是有種預感,這和尚是有意成全自己,不是真的為難。想著,遂是點點頭:“行,我也正好要見識見識,佛爺你有疑難不解,需要我來指點的。”
“哈哈哈……小家夥,口氣不小哇!那你且是聽好了!心似菩提樹,身似明鏡台。佛性本清淨,何會惹塵埃?”
向罡天聽著這話,不由地一楞,倒是沒有想到,這和尚居然會說出這麼四句話來。
將他的反應看的眼中,和尚的臉上也是露出失望之色,自己參悟數千年,尚是未能參透,此時順口說出來,倒是有些真為難這小子了。
“怎麼樣?現在答不上來了吧?小子,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以後,切莫再如此目無餘子,放下令牌,滾吧!”
“嘿嘿,佛爺,你這話是說的有點過早了吧?我都未開口,你怎麼知道我答不上來?”向罡天拋了拋手中的信息,笑眯眯地道:“佛爺,您聽好了,你的這場造化我是要定了!”
“行啊,那你倒是說來聽聽。但是,如果你是胡言亂語,那可別怪佛爺心狠手辣,讓你小子吃不了兜著走!說吧!”
“好,我可我說了,佛爺你聽好: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會惹塵埃?”
四言偈語,甚至最後一句是完全相同,可向罡天的話落在神壇佛爺的耳中,卻是有如暮鼓辰鍾一般,他心中頓時升出一絲明悟,忍不住長笑出聲:“好小子,佛爺得承你情啊!行吧,令牌你留著,佛爺給你的機緣不日也會降臨,你且是回去安生等著吧!”
說完,金芒動蕩,神壇上的和尚身影消失,出現在向罡天眼中,還是一尊泥菩薩。
或者說,這個強大且是古怪的和尚,收了投影分身。
如此一來,向罡天心中那幾百個問題是想問都問不得,隻能是將一滴精血滴在令牌上,將之煉化。
令牌上升起一道光芒,化成一段記憶湧入向罡天的識海內,而後,令牌是化成一道流光落在向罡天的手指上,變成一枚古怪的戒指,隨之消失不見。但如果向罡天想要它出現的話,隻需動念即可。
令牌所傳的記憶是與禁衛有關!感悟一番,向罡天這才發現,自己是真的成了禁衛。不止是有了這身份,而且爵位也是提了一品,由參將成為偏將。這下子,是真正的有了和艾司流稱兄道弟、相提並論的資格。
當然,升為偏將並不是如此簡單的事,真正要進爵,還是得有聖旨降臨才行的。
除了這些,還有如何上稟,處理異常事務的一些要領。向罡天一一都將記在心中,不敢有忘。
說起來,倒也是有些湊巧,向罡天現在於禁衛中隻是最低階的巡城衛,所負責的縣城赫然是赤木縣。也就是意味著,他是將會離開烈林縣,而且極有可能成為赤木縣的掌控者。因為呂林升東窗事發而被誅,現在赤木縣無主,這個可能不是大膽的猜測,而是極會成為事實。想著,向罡天是有些頭痛了!處理一縣事務,還真不是適合自己的。
回到烈林縣,與艾司流見麵,兩人極是識趣的,誰也沒有提及禁衛的事。
這是禁忌。
如果不是之前受人所托,打死艾司流他也不會主動和向罡天提及與禁衛有關的任何問題。現在所托之事已經完成,那成功與否都與他無關,再提及可就是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