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連著被嚇兩次,獨孤岑心情很差,皺著眉道:“七皇子夜闖孤的寢宮,可是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換言之,要是沒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你就別來!
連城無厭眸光一亮,這才想起今夜的目的,“霍景逸已派大軍攻打天樞國,依我看,定還是勝券在握,隻怕經此一戰,他在百姓和朝堂的威望更甚了。”
獨孤岑好笑的看著他,道:“就算沒這一戰,他的威望也是更甚。水滿則溢,就讓他逞威風去,總會有人像我們一樣容不得他。”
連城無厭蹙了蹙眉,“聽你的意思,是想按兵不動,坐收漁翁之利?”
他已經等了十年,若再不有所行動,他就真的要老死在這異國他鄉了,他獨孤岑等的起,可他卻等不起。
獨孤岑看著連城無厭臉上的不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七皇子無需心急,孤保證,半年之內,天下必將大亂,而霍景逸將是這天下大亂的罪魁禍首,千夫所指。”說著,他又笑了起來,“與其直接殺了他,讓他眾叛親離豈不更好?”
連城無厭聞言挑了挑眉,見他說的有模有樣,試探著問道:“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做?”
獨孤岑星眸一轉,伸出一指搖了搖,“此乃機密,七皇子且瞧著便是。”
半年……連城無厭沉吟著,十年他都忍了,又何懼這半年,隻是,眼前這少年當真可以相信嗎?
“那這期間,你我什麼都不用做嗎?”
“嗯……孤琢磨著七皇子很快就有事做了,隻等著陳褚凱旋而歸了。”
連城無厭隻好點點頭,手臂一撐,從床的裏側躍了出來,身姿輕盈的立在床邊,對獨孤岑道:“無厭告辭。”
“慢走不送。”獨孤岑揮揮手,目送連城無厭離開,然後打了個哈欠,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著實太折磨人了。
第二天一早,獨孤岑還在床上賴著,就聽見殿外一片嘈雜聲,像是有人在爭執什麼。
“小福子。”獨孤岑揉揉眼睛,睡眼朦朧的從床上坐起,喚了一聲後,卻沒人回應。心下有些奇怪,往日天一亮,小福子就會守在門口等自己傳喚的,怎麼今天不在?
獨孤岑起身隨意攏了攏衣衫光著腳就往殿外去,強烈的光線令他不時的閉上眼睛,耳中的爭吵聲越來越清晰。
“你這死太監,是不是非要打的你皮開肉綻才肯讓開?”一聲尖細的嬌喝,伴著劈啪的掌摑聲。
獨孤岑秀眉一蹙,睜開眼睛循著聲音走出院門,見一眾宮女簇擁著一如柳似水的較弱美人兒立在清華殿的宮門口,一個小太監跪著,麵前是一個叉著腰的冷麵宮女,邊罵邊揮手煽著小太監的臉。
小太監跪在那裏不敢反抗,臉上早已沁出斑斑血痕,小福子則跪在嬌弱美人兒身旁不住的求情。
“郡主,小籃子知錯了,求您高抬貴手,別和這下賤之人一般見識了,奴才一定將他帶下去好好管教。”
獨孤岑不由撫了撫額,這嬌弱美人兒他自然認得,她可是霍景逸捧在手心裏的嬌嬌女,整個宮裏除了霍景逸就是她最大,就連他這個皇上也要往後靠。
眼前這情形,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女子仗著霍景逸的寵愛,行事頗為很辣,可千萬不能被她嬌滴滴的樣子欺騙了。
獨孤岑歎了口氣,臉上倏然換上一副興衝衝的模樣,一蹦三跳的出了宮門,“啊,阿芫姐姐來看我啦,阿芫姐姐~”
獨孤岑張著雙臂朝弱美人兒撲了過去,王芫眼角一抽,她身側的宮女立馬上前一步擋在了兩人中間。
獨孤岑沒撲到王芫,氣的一巴掌煽到那擋在自己麵前的宮女臉上,重重的一掌,直接蓋過了小籃子臉上的巴掌聲。
這一掌,令在場所有人都臉色一變。
癡傻皇帝竟然打了郡主的貼身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