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麼快就又見麵了。”男子看見陳否,彎唇意味深長的笑了。
陳否硬著頭皮嗬嗬笑了兩聲,“是啊,沒想到這天城這麼小,送個餛飩都能碰到……”
老婦人看看兩人,疑道:“原來二位公子認識啊。”
“……嗯,今早剛認識的。”陳否笑的臉有點僵,將扁擔交給老婦人,“大娘,既然東西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老婦人嘴巴微張,一個聲音先於老婦人喚住了陳否。
“陳公子,既然來了,不如一起吃碗餛飩吧。”
陳否身子頓了頓,張陌上前一步,恰好擋住了門,目光泛冷的看著他,陳否隻好幹笑著點頭答應。
老婦人在房內將餛飩煮好擺在桌子上後便走了,陳否看著桌上十五碗餛飩有些發懵。
“方才我嚐著這餛飩不錯,陳公子嚐嚐看。”男子推了一碗餛飩到陳否麵前。
“你吃過了?”陳否嘴角一抽,吃過了還叫這麼多碗?他是豬嗎?
樓下街麵上傳來一陣嘈雜聲,隱隱聽著像是官兵在搜查,陳否豎起耳朵,不動聲色的聽著外麵的動靜。
“嗯。這幾日不太平,若能讓她早些收攤回家豈不更好?”男子微微一笑。
陳否‘哦’了一聲,“沒想到閣下如此心善。對了,一直沒請教閣下的尊姓大名呢。”
“姓司名長川。”
“原來是司公子,失敬失敬。”陳否眉眼一轉,端起麵前的碗,“陳否先吃為敬。”
男子有些錯愕的看了陳否一眼,忍不住笑出了聲,張陌臉上的肌肉也抽了抽,但強忍著沒有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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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陳否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笑哼了一聲,“司長川?不像九方國人呢……”
他出了皇宮就循著女子的蹤跡來到了四方客棧,然後又遇見這樣一個深不可測又腰纏萬貫的人,隻怕這個司長川和那個黑衣女子是一夥的。
陳否翻身坐起,蹙著眉揉了揉肚子,十五碗餛飩,他足足吃了四碗,差點就撐破了肚皮,沒想到司長川看起來斯文清秀,卻能吃掉八碗餛飩,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陳否起身在房內蹦跳了幾下,貼在牆上聽了聽,搖搖頭,換上一身黑衣,將俊秀的臉也蒙了起來,輕輕推開窗戶躍了出去。
陳否剛一離開,隔壁的窗戶就‘吱呀’一聲開了一扇,司長川抱著胳膊看著陳否消失的方向,眸子眯了眯,腳尖一點,閃進了陳否的房間。
陳否一路狂奔,直接潛入了兵部尚書顧章之的府邸。
尚書府足有皇宮的三分之一大,是整個天城除了皇宮麵積最大的府院,這也表明霍景逸對顧章之的信任和重用。
陳否四處瞧了瞧,沒發現什麼,略一思索便向著後院摸去。
尚書府的後院占了尚書府的五分之三,因為顧章之的妻妾實在有些多,十八房妾侍,但隻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顧湫辰便是第十八房妾侍柳蓉所生,從那之後,顧章之再也沒有納妾,也再也沒有子嗣。
柳蓉雖然是妾,但她有一個被尊為驚世公子的兒子,所以顧章之把她抬為了平妻,這可說是對一個女人最大的恩賜了。且顧章之的原配王氏死的早,這府中之事便是柳蓉掌管了。
陳否趴在柳蓉房間的屋頂上,揭下一片房瓦朝裏看,昏黃的燭光下,柳蓉半倚在軟榻上,手裏繡著一塊絲帕,她低著頭,看不清容貌,但看她十指纖纖,細頸修長,墨發雲雲,看起來透著一股子出塵氣質。
陳否在屋頂觀看了許久,見柳蓉始終沒有休息的意向,便從袖子裏掏出竹管,朝她吹了口迷煙,不一會兒柳蓉便撫了撫額,喚了婢子伺候著休息了。
陳否等柳蓉睡熟偷偷摸進了房間,在四處小心謹慎的摸索著,房間挺大,但布置的很精簡,沒有尋常女子房間的精致秀氣,卻像是一個男子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