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蕭蕘腳下用力,眼神也愈加的寒冷。
“你確實不敢殺了孤。”獨孤岑挑唇輕笑,胸有成竹的看著蕭蕘。
蕭蕘胸口一團惡氣盤旋著糾結著,她確實不敢殺了他,難道就這樣被他牽著鼻子走嗎?
她不甘心!
“你不給也行,那我就把你丟到妓院裏去,讓你天天伺候那些粗鄙不堪的蠻野村夫,然後再把獨孤業和獨孤玄的棺材扒出來喂狗吃!”蕭蕘雙眼通紅,陰狠的俯視著獨孤岑,一字一字的道:“你可以試試看,我到底敢不敢這麼做!”
獨孤岑眼中無所畏懼的神色一點點剝離,最後隻剩下暗沉的暴怒,臉上卻沉靜的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最後,他輕笑了一聲,“不愧是霍景逸的女兒,這心思一樣的歹毒。”
蕭蕘哼了一聲,“彼此彼此,你並不比我好到哪裏去。”
獨孤岑從袖子裏拿出一把鑰匙,扔給她,“最好別再落到孤的手中!孤定讓你二人生不如死!”
蕭蕘一腳踢向他的下巴,將他踢飛出去撞在宮牆上,“你若再敢傷害煜,我會親手殺了你!”
獨孤岑撞在宮牆上便暈了過去,蕭蕘拿著鑰匙跑回大殿,解開獨孤煜身上的鎖鏈,然後帶著他離開了皇宮。
二人一路狂奔,不敢有絲毫的停歇,因為獨孤岑的追兵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追到眼前了。
獨孤煜換上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汙垢洗淨後,依然能看得出清秀不俗的氣質,隻是精神有些萎靡。
“煜,好些了嗎?”蕭蕘用荷葉在溪邊接了些水,遞給獨孤煜。
獨孤煜接過輕輕抿了幾口,淡淡一笑,“嗯,好多了。”
“這幾日我們要趕緊趕路,等躲過追兵,我們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到時候煜想去哪裏,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蕭蕘伸手撫了撫他鬢旁的碎發,柔聲笑道。
“岑…”獨孤煜的聲音戛然而止,兩人都僵住,獨孤煜咳了一聲,“我以後該叫你什麼?”
蕭蕘低下頭,手指揉捏著自己的衣袖,“叫我蕘兒就行,我娘就是這麼叫我的。”
“……蕘兒,對不起,之前我不該離你而去。你可有生我的氣?”
蕭蕘忙搖頭,鼻尖一酸,水霧在眼底凝結,“沒有,蕘兒怎麼會生你的氣呢,我知道這種事很難讓人一時間接受的,若換成我,恐怕也會和你一樣反應。”
獨孤煜握住她的手,臉上充滿愧意,“蕘兒,對不起……”
“煜,我真的不怪你。”蕭蕘傾身靠在他的懷裏,臉貼在他瘦弱的胸膛上,輕聲道:“以前的事我們無法改變,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好不好?”
獨孤煜伸手攬在她背上,緩緩點頭,“好,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
二人休息過後,趕往卜秀國,在連城無厭的幫助下暫時安全。
可連城無厭可以保他們一時,卻不能保他們一世。獨孤岑大肆發展軍事,短短半年的時間就將九方國的軍事實力推上十年前的頂端,震懾其他八國。
像是調查到了蕭蕘二人的行蹤,昌時三十五年,獨孤岑發兵卜秀國,打的是捉拿竊國賊蕭蕘的旗號,這令卜秀國群臣憤起,開始聲討蕭蕘和連城無厭,一致堅持要將蕭蕘趕出卜秀國。
連城無厭縱使再有心包庇,麵對全國百姓的安危,也是無可奈何。
蕭蕘理解他的難處,帶著獨孤煜準備離開。
當連城無厭來到逍遙閣時,逍遙閣內早已人去樓空,一張薄薄的紙放在桌子上。
“無厭,謝謝你這幾年對我們二人的照顧,蕭蕘無以為報,如今卻要連累於你,實在於心不忍,若還有機會,蕭蕘定當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