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子賢住在豫陽的城區,一個叫作‘苑影區’的地方,他很喜歡那個區的周遭,臨街的那條馬路兩邊都種滿了茂盛的梧桐樹,無論是春夏秋冬能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有時候他總會在那條街上走一走。
伴隨著那第四次考試的結束,學校也放假了,子賢也回到了家裏,一想到過年的時候能見到一個人,他心裏很興奮,而那個人就是他的爸爸,他的爸爸叫王愛軍,以前好幾年都見不上一麵,也是自從子賢上初中後開始,王愛軍每年過年的時候都能回來一次。也許這句‘雪花如果降落,是否能降落在你孤單時刻’算是對那初中以後每年心境的一種詮釋吧。
時候的子賢對家庭沒什麼概念,甚至對自己父母的印象都是模糊,他還能記得時候除夕外邊下的都是鵝毛大雪,與爺爺奶奶圍坐在爐火旁的感覺很溫馨,爺爺奶奶對他很好,總想讓子賢的童年沒有任何的缺失,可是有些缺失的東西又怎可能完全沒有影響,每當子賢見到其它的朋友都有爸爸媽媽的時候,他總會問奶奶,奶奶,我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來?每當他這樣問時,奶奶都會顯得有些沉默,那時的子賢自然不會懂得這種情緒,而奶奶也總會對子賢,快了,很快就回來了。也許有時時間不會在你特別糾結一件事情時反而變得轉瞬即逝。
漸漸地不知是不是子賢真的將這些情景給忘了,當再次離開學校看到別的朋友被爸爸媽媽牽著手時,他反而沒有了羨慕,轉而變成為漠然。
還能記得時候的一個晚上,當奶奶打開院子外邊的燈去上廁所時,隔著窗戶還能看到坐在床上的子賢,她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可當她上完廁所回來準備將外邊的燈給關掉時,眼睛瞥向子賢那裏時仍能注意到子賢坐在床上,奶奶心裏想子賢是不是在夢遊,回到房間後便打開了房間的燈,推開了子賢的房門,她打開子賢房間的燈光才發現子賢真的坐在床上,眼睛直愣愣的盯著窗外,甚至都未曾注意到奶奶進了房間。
“子賢”,站在門口的奶奶叫著。
這時子賢才注意到奶奶站在門口,當他的眼神從直愣愣的狀態轉向奶奶這邊時,奶奶關心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大晚上的還不睡覺。”
“沒什麼,隻是睡不著而已。”
“想什麼呢?大晚上睡不著,早點睡吧,明還要去上學。”。
子賢‘恩’了一聲,然後慢慢的躺下,奶奶還專門走過去為他拉了拉被子,然後奶奶才關上燈走出房門,隻是躺在床上的子賢依舊睡不著,很多個這樣的夜晚他都會失眠,也許是那白的漠然變成了晚上的落寞,不知是從何時開始,他也變得越來越喜歡黑夜。
袁春是在子賢讀初一的那年從林海省回來,王愛軍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每年過年回來,那時候過年時家人都能聚上一聚,可也正是那時候開始,有個秘密一直是子賢不知道的,而那個秘密也是後來他上大學的時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