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透板起臉,嚴肅的說道:“小常,這是國家的規定,當不得兒戲,這樣,我看你的確還沒做好出境的思想準備,回去找些相關法律法規,認真的學一學。”
“是,我去新華店買幾本,一定學,一定學。”常寧嘴裏應著,心裏卻大大的不以為然,你們這些領導蒙誰啊,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咱能不能出境,還不是你們嘴一句話麼,不過,今天陳思透和王國維的態度有些奇怪,奇在哪裏怪在何方,他又一時想不出來。
尤其是王國維,笑得是那麼的意味深長,讓他心裏有些發虛起來,領導發笑,往往不是好兆頭喲。
被打發出辦公室的常寧,有點楞頭楞腦的在辦公樓的走廊走著,正巧迎麵過來了單雲飛,夾著皮包昂首闊步的,常寧眉頭一皺計心來,趕緊的迎了去。
“單司令,你還是悠著點去。”常寧神神道道的說道,還往左右前後瞧了瞧,裝得極為詭秘。
“哦?你剛從陳記那裏出來?”見常寧點了頭,單雲飛一怔,扯住常寧的衣角往邊一拉問道,“小常你快說,到底咋回事?”
常寧小聲的問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去陳記那裏彙報工作?就是,就是昨天青州那邊的行動過程?”
“是啊,走完這一趟,我就可以交差嘍。”單雲飛說著,又揚了揚手中的皮包。
“嘿嘿,我勸你還是,還是晚一點進去,嘿嘿……”
單雲飛聽得又是一怔,伸出粗大的手掌,用力握住常寧細細的胳膊,沉聲的問道:“你小子,吞吞吐吐的,到底啥意思?”
“哎喲,你輕點嘛。”常寧甩開單雲飛的手掌,低聲的說道,“領導正在挨著麵的槍林彈雨,你說你一個臨時指揮官,馬就要交差了,犯得著為別人擋子彈嗎?”
單雲飛沉默一會,歎口氣罵道:“他媽的,那鄭老兒得個中風,那老妖婆服毒自殺,關我們部隊屁事呀,該抓的抓了,該保的保了,一個都沒遺漏,那鄭老兒兩口子自絕於黨和人民,正好可以大快人心嘛。”
“就是麼。”常寧附和著,裝出一付撥腿開溜的樣子,“唉,陳記瞅著麵慈心和的,可罵起人來……狗血噴頭那,單司令,你在這裏等,我惹不起躲得起,還是趕緊開溜為好。”
單雲飛笑了笑,又一把抓住了常寧,“嗬嗬,好人做到底,陪我一起躲躲喲。”
不由分說,單雲飛拉著常寧進了樓梯口邊的小休息室,裏麵正好有兩個陌生人坐在那裏,看模樣定是來省府大樓辦事的地方幹部,見了一身軍裝的單雲飛,急忙從沙發蹦了起來。
單雲飛將皮包往茶幾一扔,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兩個地方幹部,冷冷的說道:“你們兩個,立刻出去。”
麵對著威風凜凜的單雲飛,兩個地方幹部吭聲也沒有,提起腳邊的包就消失了。
常寧關休息室的門,轉身對單雲飛笑起來,“單司令,你這可是典型的軍閥作風啊,要不得麼,有種往領導那裏撒氣,那才牛啊。”
“唉,晦氣喲,我這些日子走背運,盡幹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單雲飛一屁股坐到沙發,兩指一伸,夾住了常寧扔來的香煙,“小常,還是你次說得對,那邊穿著軍裝,這邊當著省委常委,幹起活來不自在啊。”
常寧討好地為單雲飛手的香煙點火,接著又為自己點一根,吸了幾口,悠悠的說道:“也不知道是哪個老家夥出的餿主意,讓軍隊去插手這事,這可犯了軍人幹政的大忌啊。”
“胡說八道,你小子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單雲飛說道,“鄭老匹夫在青州經營多年,就是在這省府大樓裏也頗有影響力的,加在麵有人撐腰,樹大根深喲,讓你們青州的公安去抓人,不等於讓貓去抓魚嘛。”
常寧頗為同情的說道:“倒也是,槍是黨的槍,黨讓槍抓人,也是天經地義麼,不過,讓你當臨時行動總指揮,出這個主意的人,不地道,實在有些不地道。”
“傻小子,這是楊司令的主意,可不能胡說哦。”單雲飛輕輕的笑起來,“楊司令就住在溪子湖邊的空軍招待所,小心讓他知道了,揍你小子的屁股啊。”
“咋的,楊司令也來了?”常寧心裏一怔,心底的疑問更重了。
單雲飛笑道:“嗬嗬,當然了,他老人家這回來,是為別的事,這種破事還用不著他來出手。”
常寧嗯了一聲,心說要糟,擔心的事情要發生了,“單司令,我看這回啊,仍然是雷聲大雨點小,那鄭老匹夫還是倒不了。”
“唉,算你說對了。”單雲飛臉有不平之色,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小常啊,當年那個慘案發生時,正是鄭中基在中央黨校學習期間,他確實不在現場麼,至於後來,肯定是幹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他那個自殺身亡的老婆,當年號稱鄭家第一軍師,鄭中基幹的很多壞事,都是她親手操作的,如今她一死,很多秘密都永遠埋入了地下,等於變相的保護了鄭中基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