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微微的一歎,馬應堂望著常寧苦笑不已,“常記,您真是洞若觀火,您要是來做我們這一行,一定能成為絕世高手,福爾摩斯也要敢拜下風……”
“得了得了,你不是擅拍馬屁的人,還是收起你那一套,我要去當警察,你馬應堂喝西北風啊。”
常寧不客氣的打斷了馬應堂的話,臉顯得陰晴不定,眉頭也少見的皺了起來。
“……我當時在那太平間裏,看到李小龍的遺體時,也被深深的震撼了,就那麼一下,而且肯定是瞬間完成的,能在瞬間扭斷一個人的脖子,真的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就我所了解的,板著手指頭也能數得過來。”
“哦,是嗎?也許……也許我也能,但我的功力不夠,做不到如此的幹脆利落,我想,就我們萬錦縣來說,隻有兩個人能做到,其他能做到的人,沒有必要去幹殺人滅口的勾當。”
馬應堂聽得又站了起來,臉色驟然的凝重萬分。
“常記,我就是那兩個中人的其中一個,我願意接受組織的調查。”
常寧冷冷的說道:“嗯,我早知道你是其中一個,但絕對不是你幹的,因為有人能證明,案發之時,你正在局裏值班,除非你有本事,在不長的時間內,飛越一百五十公裏去作案……”
“唉,原來……原來您什麼都知道了。”
“但是,但是你犯了一個極其嚴重的錯誤,憑你的經驗,摸一下就能知道是什麼手法,從而知道是誰幹的,可你沒有及時說出來,因為他是你的師兄兼領導。”
馬應堂又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良久才說道:“我也是想知道,老吳為什麼要那麼幹,同時,也想給他個機會,畢竟由我說出來,和他自己主動說出來,性質大不一樣啊。”
常寧點著頭,心裏雖然理解馬應堂的良苦用心,嘴卻刮起了蓄謀已久的風暴。
“嗯,很好,既然你很有想法,我還能說什麼,那我就把這件事交給你了。”
常寧壞壞的笑起來,馬應堂卻是更加慌亂了,“常,常記,您……您是打定主意,要把我放在火烤呀,這,這事我幹不了。”
馬應堂豈能看不出來,常寧的用意很是惡毒,讓他去處理吳貴龍的事,不是明擺著兄弟打架,兩敗俱傷麼,而且常寧神神道道的,硬是不亮出自己的態度,憑馬應堂那點政治智細胞,根本摸不著頭腦。
“應堂同誌,老吳的錯誤是嚴重的,不處理是不可能的,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也很想知道他的動機是什麼,他自己有沒有涉案,涉案的程度深不深,你說,這種事我派別人去辦,能放心嗎?”
馬應堂心裏一動,終於有點明白過來了,常記有點大事化小的苗頭,還有考驗自己的意思,看來,隻有咬著牙陣了。
“常記,謝謝您的信任,我,我試試看。”
“嗬嗬,這才是正確的態度嘛,不過要抓緊喲,不是試試,而是一捶子買賣,你要是婆婆媽媽,耽誤我回家過去,那我就賴在你家過年了。”
正說著,李州騰敲門後把頭伸了進來,“領導,紀委郭記來了。”
常寧點頭擺手,眼睛卻是盯著馬應堂,嘴又恐嚇了一句,“你要是和稀泥,那我隻好親自陣了。”
去一個來一個,領導辦公室的門總是關不緊,紀委記郭秋平夾著公文包走了進來。
坐下茶點煙,老一套過後,郭秋來便拿出了幾封舉報信,放到了常寧的麵前。
“常記,老吳是怎麼回事,我那邊,這幾天全是他那點事呀,我拿來幾封,請你先過過目。”
常寧點點頭,微笑著問:“老郭啊,不奇怪,事情都是這樣發展的嘛,說說,你怎麼看這件事?”
郭秋平苦笑道:“常記,現在不是我能怎麼看的問題,而是麵怎麼看的問題,我剛接到電話,地區紀委付記丁錦輝同誌,已經在路了,說是下來檢查工作,其實,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衝著老吳來的。”
他娘的,常寧心裏罵了一句,過年前來事,這麻煩大了去了,該死的吳貴龍,你要是讓我回不了家過年,咱一定罵死你。
郭秋平也是直皺眉頭,自從皮月桂走後,他的小日子過得不錯,不但收攏了不少皮糸人馬,還得到皮家姐妹全方位的支持,隱隱然的成了可以和林正道抗衡的力量,更為重要的是,常寧對他顯示了相當的信任,至少在紀檢這一塊,對他很是放手,默許他形成了自己的小圈子。
可是,吳貴龍和他的關糸不錯,兩人私交頗深,屬於表麵各為其主,暗中互通款曲的同事,怎麼處理吳貴龍的事,成了他的心頭大患,按規矩,縣紀委管不了縣級常委的事,可真要較起真來,麵想借力打力,隻需要讓你來點所謂的“配合配合”,就能一下子把你也拉下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