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常寧的話,商洛笑著說道:“你呀,也真是的,老餘到處找你,又是電話又是傳呼,想和你商量對策,可你倒好,就是躲著不見,哧哧,你都快把他急壞了。”
常寧歎道:“唉,老餘這個人啊,怎麼連個黃臉婆也搞不定呢,老婆幹政,官場第一大忌,他能不知道嗎,現在又要擺平黃國慶他們三個人的破事,又要收拾邵經國那個混蛋,嗬嗬,也夠難為他了。”
商洛一聽,立即凝重地說道:“別忘了,還有那個劉海波,聽說他糾集了一幫人給仇記寫信,搞起了窩裏反,老餘現在是四麵楚歌啊。”
常寧一聽,伸出三根手指頭,緩緩地搖起了頭,“商姐你說錯了,老餘他還沒有四麵楚歌,而是三麵,是三麵楚歌。”
“這麼說,你是想幫他嘍?”商洛笑問道。
“嗬嗬,我這人有個原則,可以錦添花,也能雪中送碳,就是不願幫人家擦屁股,他娘的,這回可能要破例嘍。”
“不管怎麼說,為了錦江的穩定,你都該出手了。”
常寧反問道:“商姐,我問你,現在的錦江領導班子裏,誰的位置最危險?”
想了想,商洛說道:“毫無疑問,兩位當事人,黃國慶和周誌群是最危險的,邵經國也很危險,這家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事端,省裏不可能看不到,調走他是遲早的事,當然,餘文良也很危險,好不容易在你的支持下,勉強掌控了錦江的局麵,現在又出了檔子事,省裏肯定要考慮他的能力問題了。”
常寧點著頭說道:“其他人算不了什麼,隻有餘文良的處境是最危險的。”
“嗯……所以,你要幫他了。”
“嗬嗬,我當然要幫他了,我為什麼不幫他呢,商姐,你不覺得餘文良是個很好的一把手嗎,要是換一個蠻不講理而又喜歡弄權的人來,我還能正常工作嗎?”
商洛一聽,又笑了起來,她伸出一根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常寧的臉,“小壞蛋,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呀,餘文良現在基本什麼都聽你的,都快成擺設了,就連收發室的老王都說,市長樓在前,記樓在後,餘記的指示出不了市委大院,常市長一聲咳嗽,準能傳遍整個錦江。”
“嗬嗬,汙蔑,嚴重的汙蔑,他娘的,明兒個我讓吳貴龍查一查,到底是誰在造我的謠言?”
說著,常寧站起來,拉著商洛的手就往臥室走。
“繼續幹活嘍,早幹完早睡覺,明天我要去趟省城。”
“去省城,幹麼去呀?”
“幫老餘擦屁股去啊。”
第二天是星期日,常寧自己開車,直奔南江。
餘文良的大兒子餘平,今年二十六歲,大學畢業後分配在省農科院,大小也是付科級幹部,人長得挺精明的,外表頗像餘文良,常寧和他見過一麵,先把他約出來,是要幫餘文良把後院的火先滅了。
常寧不喜歡大地方,見麵的地點,約在了一家小茶館,餘平早早的到了。
二話不說,開門見山,寒喧過後,常寧拿出一份資料遞到餘平手,“小餘,你先看看。”
餘平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再往下翻了一下,抬起頭來說道:“常市長,這,這是真的嗎?”
常寧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道:“小餘,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這份材料說的都是事實,黃國慶他們三個人收取的回扣中,你媽分得了一大塊,先不說是主動還是被動,隻要把這材料一交去,不但黃國慶他們三個就要二進宮,你媽也脫不了幹糸,你想一想,你爸最終的命運會怎麼樣?”
餘平問道:“那,那我爸他知道嗎?”
“應該知道一點,但沒有材料寫得這麼詳細。”常寧點一支煙吸起來。
“常市長,你為什麼,為什麼要交給我呢?”
常寧微笑著說道:“因為,我想幫你爸過了這關。”
“你應該交給我爸,或者,你應該直接找我媽,而我,我起不了作用啊。”
常寧說道:“你爸正在氣頭,見了這份材料,非把你媽吃了不可,你媽呢,人不錯,就是有點虛榮心,太好麵子,這個這個,有時候還很固執,好走極端,我的話她不一定聽得進去,所以,我想來想去的就想到了你,不管怎麼說,你也是一個幹部,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在你們家,你爸就是主心骨,你爸要是出問題,你們家會是個什麼樣的局麵,你應該很清楚,當然,你爸這個人原則性很強,他自己不會犯這種錯誤,但如果你媽出了事,你爸一定也會跟著倒黴……小餘,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