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監視窗,看到張雲平氣極倒地,馬應堂俯身下去,在他的頭上拍了一下,常寧輕輕的笑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動作看似漫不經心,卻是蘊含神奇的一拍。
監視室裏隻有常寧一個人,兩位省專家和其他人,都沒有參與這次審訊,就連審訊室裏,也隻有馬應堂和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支隊長蔣平,記錄員還是臨時由蔣平兼任的。
常寧和馬應堂相視一笑。
兩個人離開預審處,來到馬應堂的辦公室。
“那個蔣平怎麼樣?”坐下後,點上煙,常寧漫不經心的問道。
“業務尖子,原來不受重用,我上任後,給他提了兩級,靠得住。”馬應堂麵帶微笑,說得很輕。
常寧嗯了一聲,讚許地點著頭,“你那一掌,叫什麼來著?”
“嘿嘿,你是這方麵的行家,還用我說嗎?”馬應堂笑得有些壞。
“你家傳的化骨綿掌吧,嗯,傷人於無形,符合實際的需要。”
馬應堂說道:“領導不是說過,要時時處處事事講政治麼。”
“嗬嗬,很政治。”常寧稍一樂嗬,忽地問道,“張雲平倒地前,好象喊了什麼吧?”
“他喊了嗎?”馬應堂反問。
“他喊了。”常寧板起了臉。
馬應堂小聲道:“領導你問,那他是喊了。”言下之意,別人問起,那張雲平就是沒喊。
常寧毫不隱瞞自己的滿意之情,“應堂,你比以前更‘賊’了。”
笑聲中,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馬應堂威嚴的喊道。
進來的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支隊長蔣平,“常市長,馬局長,張雲平昏迷不醒,我派人送他去醫院了。”
馬應堂點點頭沒有說話。
“蔣隊辛苦了。”常寧微笑著說道,“那個,那個張雲平,他怎麼就昏迷不醒了呢。”
“報告常市長,馬局長為了讓張雲平開口,設計了劉大貴被殺的情節,造成一個殺人滅口的假象,張雲平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氣極而瘋,連人帶椅跌倒在地,倒地時頭碰到了水泥地麵,導致昏迷不醒。”
常寧又問道:“嗯,張雲平說了什麼沒有?”
“張雲平很頑固,什麼也沒有交代。”
“好象,好象喊了一句吧?”
“是喊了,他喊了一句混蛋。”
常寧笑著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道:“蔣隊,我要回家了,麻煩你和馬局送送我了。”
蔣平開車,馬應堂陪著常寧坐在後麵。
夜色中的寧州,顯得安詳而寧靜。
“蔣平同誌,你是本地人吧?”常寧問道。
“是的,我家祖籍是上安縣,我爺爺是做販米生意,從他開始,就搬到寧州市區來了。”
“喲,那你就是地頭蛇了,我和馬局也要禮讓三分呢。”
蔣平笑著說道:“常市長,您快別這樣說了,其實呀,寧州的幹部和老百姓,最佩服您常市長了。”
馬應堂笑著問道:“蔣平你說說,怎麼個佩服啊?”
蔣平握著方向盤,放慢了車速。
“老百姓都說,以前的領導啊,盡是些花架子,電視報紙搶著上,滿嘴的大話空話套話假話,常市長不顯山不露水,但辦的都是實事,出來檢查工作也不搞前呼後擁,冷不丁的冒出來,給人以,給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