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毛毛!爺爺回來啦,快出來吧!毛毛?”張老大還沒進家門,就高聲喊了起來。
張老大喊了好幾聲都沒聽到回答,便走到地窖邊掀開木蓋。隻見一個的身影趴在地瓜堆上,還時不時發出呼嚕聲。張老大見此欣慰一笑,也沒再打擾張根留。一炷香後,飯菜已經上桌,張老大這才喊張根留出來吃飯。
“爺爺,你回來了!”張根留揉著惺忪的睡眼,含糊不清的道。
“是啊,來,吃飯了!”張老大一邊話,一邊自顧自的吃著,貌似在趕時間。
“那今年獸潮算是退去了,可以好好過冬了!”張根留一邊沒心沒肺的著,一邊拿起塊蒸肉就往嘴裏塞。
“獸潮是退了,不過張大人讓所有人今晚去寨牆值夜,他他有不好的預感!你啊,今晚繼續睡地窖!”張老大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一邊含糊不清的道。
“還得值夜?”張根留停下咀嚼,疑惑的問道。
“是啊,不過應該沒什麼大事,獸潮已經退走了!你啊,就安心的睡在地窖,記得帶上被子!值夜都是大人的事兒,你不用瞎操心!”張老大一邊著,手裏、嘴裏都沒停過,大半的戰鬥讓他餓壞了。
“不對,爺爺你往年遇到過這種情況嗎?既然是張大人的,那肯定沒錯,一定有事要發生!”張根留已經完全沉靜在思索當中,腮幫子裏的食物都忘了咀嚼。
“沒有,從來沒聽過獸潮退了還會回來的,可能張大人他”張老大原本想腹誹幾句,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是自己敬重的人。
“萬一呢?萬一獸潮真的再來,寨牆被攻破了,咱倆該怎麼辦?不行,得想想後路!”張根留的思維方式一直比較靈活。
這點,連活了大半輩子的張老大也承認。
“那這麼著,村後張寡婦家的那口老井比較深。裏麵還有暗道直通村後毒霧澗,這事村裏沒幾個人知道。我等下就把你送過去!”張老大思索了一下道。
“哦”張根留似笑非笑的望著他爺爺,搞得張老大臉上一陣紅一陣青。
最後隻能擺了張自己認為凶惡的表情,了句:“吃飯!”
這爺孫倆吃完飯,又匆匆收拾了一些幹糧就出門了。張寡婦家離張老大家不遠,也就隔了幾間村舍。兩人很快來到了張寡婦家的窗前。
張老大像往常一樣學了幾聲貓叫,便不再有別的動作了。張根留剛想什麼,卻被張老大捂住了嘴。隻見屋內的燈迅速熄滅,然後張根留便借著月光,看到張寡婦的門無聲無息的開了一條縫。
門縫裏探出一個女人腦袋,目光直接看向張老大這邊。那動作似乎是已經做了千百遍,才顯得如此醇熟又悄無聲息。
張老大也沒話,拉著張根留直接走進張寡婦的屋子。張寡婦見到張老大後麵跟著張根留,那臉色一下就垮了下來。她不情不願的又將油燈點上。
張根留人鬼大,見場麵很尷尬,便笑嘻嘻的開口喊道:“田姐姐好,根留這廂有禮了!”
“你怎知我原來姓田?你怎麼什麼話都跟孩子!”張寡婦先是對著張根留一愣神,爾後便剮了一眼張老大。
“這,這”張老大‘這’了半也沒憋出一句話來。
“姐姐息怒,我隻知道姐姐姓田,其他什麼事都不知道。我還是第一次來姐姐家呢!”張根留見張老大臉憋的通紅,也不出一句辯解的話,趕緊笑嘻嘻的解釋道。
“真不知道?”張寡婦眯著眼追問道。
“真不知道!”張根留立刻收起笑臉,神色鄭重的回答。
“誰讓你‘姐姐,姐姐’的喊了,要知道我比你娘都大幾歲呢!”張寡婦收起吃人的眼光,仿佛是無所謂的問道。
“啊?完全看不出來啊!我以為姐姐隻有十七八呢!您這麼年輕是怎麼保養的啊?”張根留貌似很吃驚的問道。
“噗嗬嗬”張寡婦聽了這話,已經笑的合不攏嘴。
“田,我來是有正事!今年的獸潮算是退去了,可張大人他感覺到還有更大的危險!所以,我想把毛毛藏到你家井裏,你也知道這孩子他是”張老大嚴肅的明來意,可後麵的話卻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