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惡的是,任何人在感悟法則時,那道光柱都會為其護身。即便牛雪寒達到魔將後期修為,也無法撼動天道之光。
“陛下,依末將愚見,不如先去抓幾個人質!”
“不錯!原本那些烏合之眾殺不殺都無所謂,可現在看來大有用途!”
“尤其是他剛剛提到的鎮西軍,他似乎很在意那些人!”
“還有別人嗎?”
“有!據咱們的密探說,他還有個女人在地獄某層閉關!除此之外,冥界就隻有酆都城那批幽魂是他的家人!”
“吩咐下去,全部帶來見我!”
“是!呃......他這裏......”
“這裏就不必費心了,有天道之光護身,暫時奈何不得他!”
唰!
“嗯?”
牛雪寒說完一閃身,隨後驚奇的發現自己還在原地。千萬年來,她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事。
唰!
她又試了另一種遁術,可依然身在原地。一旁的魔人使者摩紮利也試過數種遁術,結果還是一樣。二人又仔細感應了周圍的空間之力,完全沒發現究竟是何原因。
“陛下,這應該是某種高明陣法!”
“早聽說這小子會兩手紫微之道,沒想到連本王都能困住!你落地去找找,發現任何可疑之物都要細細查看!”
“是!”
摩紮利小心翼翼的降落下去,爾後便開始在地麵上翻找起來。可是他找著找著,突然無聲無息的消失在牛雪寒的視線中。如此一來,後者對張根留的陣法造詣,便感到有些恐懼了。
她曾在神界生活過數百萬年,也見識過許多所謂的奇人異士。鑽研陣法之道的隱修有不少,可她從未見識過這種精妙的陣法。
沒有空間波動,沒有能量流動,甚至都沒有法則波動產生。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在眼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她注視著光柱中的張根留,良久之後才緩緩往地麵落去。在她眼裏,無論陣法有多高明,終究隻是死物。
落地之後的牛雪寒十分謹慎,能量的流動,細微的空間波動,以及難以察覺的空氣流動,全都在她的感知中。突然,她感覺到左邊有微風吹來,她立即朝那邊走去。
呼~
可是沒走幾步,身後的景象急速變幻。再看周圍時,自己已身處某座孤島之上。周圍是無邊無際的大海,海中有無數奇怪的魚類。島上除了一些灌木,隻有島中央的一棵參天大樹。
不知為何,牛雪寒很喜歡這樣的環境,仿佛這裏就是她最終的歸宿。緩緩走向那棵參天大樹,爾後隨意歪坐在龐大的樹根上。陰雲密布的天空,緩緩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濕漉漉的微風吹過,讓這個奮鬥了千萬年的女人,內心得到了一絲絲放鬆。再這樣的環境中,她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夢中,她回到了魔界白牛村,她依然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奶牛。她與小夥伴們,在山野之間歡快的奔跑著。
某日,一群凶神惡煞的神靈來到村莊,肆意屠殺她的同胞,並且吃著同胞們的肉身。她很憤怒,但也無可奈何,隻能隨著大人們遷徙到更偏遠的山野中生活。
日子一天天過去,曾經的小母牛長大了。她發誓,自己要改變這個局麵,要找到曾經的那些神靈,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經過不屑的努力,她終於成長為一名魔徒。可不久後,她便被一名女神靈看中,並帶去了神界。她知道,自己必須隱忍。否則不但無法逃脫,更無法回到家鄉。
日子一天天過去,主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她不但憑借自身的智慧與外貌,獲得每個主人的歡心,而且還獲得了曾經夢寐以求的力量。
她在神界成立了一個暗殺門派,之後四處查找當年屠村的神靈。幾經周折,結果得知對方已經坐化數千年。
暴怒的牛雪山,隻能將怒火撒在其他神靈的身上。終於有一天,她惹上了神王宮的人。之後便是囚禁、戲耍、玩弄等等非人的折磨,可她並沒有放棄自己。某日,神王宮的侍衛將其當做食物獻給神王。這個受盡了苦難的魔女,終於利用這次機會,得到了翻身的機會。
而她要付出的代價,便是服下癡情丹,從此以後死心塌地的愛著那個男人。也許是因為她太過於優秀,又或是手段過於高明,神王獨寵她一人。隨之而來的,便是獲得各種修煉資源,以及神王對她的信賴。
於是,侵占這個世界的思想,再次在她的心中萌芽。
滴答!
一道滴水聲在她身旁響起,她終於從夢中醒來。眼前還是那座孤島,樹蔭之外仍然在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她突然想起來,神王曾經給她吃過赤忠丹。自己之所以毫無底線的信任他,全都是因為那顆丹藥。
而且此刻,她突然覺得那個男人,令自己無比作嘔。
嗚嗚嗚......
想想自己這些年來,毫無底線的服侍那個齷齪的男人,她突然嚎啕大哭起來。而且她越哭越害怕,生怕再落入那個男人的掌心。因為她知道,即便自己突破至魔王境,也仍然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