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渠案此人(1 / 2)

自上一回於在百戲樓門口於渠案閑聊已經有幾日的功夫了,期間倒是相安無事。

麥冬那日承諾了若有需要可以找她,可安羽不明白她看上自己哪點?

容貌?可再好的容貌在這中院見不著皇帝也是白瞎。

心性?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可她們相處了多久?

廣撒網?區區一個中院的普通宮女,就算人脈廣卻也上不得牌麵,若有能力盡可自己上位,且,又何處來的廣撒網的資源?

安羽不明白,正如她不知道麥冬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或許是她陰謀論過重,總覺得降而來的免費午餐都被撒上了或多或少的毒藥,所以那日的事情她聽過了便過了。

最多,能記得未來麥冬可用即可。

安羽依舊在四坊門口掃地。

其實後來麥冬曾擔心百戲樓的人影響她的心性,問她是否需要找姑姑調離,而安羽推辭,她得依靠這四坊中人,想辦法讓自己進入內院。

聽桃葉,渠案竟是百戲樓這一屆的花旦。

聽賢夫人喜歡聽戲,去渠案那裏不定能找到些機會,不過安羽還不知道這個戲子的底細,隻能再找機會試探試探。

可惜,這幾日他卻沒有再出現。

不過想想那日他的容貌、演技和聲音,一切反而是理所應當。

想來,這位花旦怕是在為月末的新戲排演。

安羽想著事情,不經意之間已然掃過了百戲樓,就是距離離音閣也沒有多少路程。

回過神來便聽見牆內傳來並不激烈的打鬥聲,像是雙方都在壓抑著什麼而不敢發出巨大的聲響。

正好四周無人,安羽便將掃帚靠著宮牆豎立,自己順著百戲樓的院牆爬上去,貼著牆壁,悄悄投入目光。

牆內一條廊橋一塊空地,空地內兩個少年正在“纏鬥”,年歲看上去都不大,比之渠案稚嫩了許多,一個灰袍,一個藍衣。

倒不是她想象中的雙方對壘勢均力敵,反倒像是市井之間兩個潑婦纏鬥,沒什麼章法。

互相拉拽著對方的衣裳、撕扯著長發,手腳不空,連牙齒都用上了,藍衣咬著灰袍的肩膀,灰袍則死守藍衣的臂不放,戰況著實焦灼。

這能發出聲音才怪了。

安羽躲在牆後邊兒看得新奇。

平日裏這些戲子們都打扮得整整齊齊,擺出翩翩有禮的模樣,一個個都長得俊俏,排成一排,除了見到主子們的時候,任誰都覺得像個仙,不敢褻玩。

可現在散了頭發、花了妝容、丟了儀態,衣衫淩亂、表情猙獰、少了做作,反倒更加真實有趣。

至少安羽覺得著實有趣。

若不是偷偷躲在牆後,她甚至想找來楚淵一起嗑瓜子

像是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安羽晃了晃腦袋。

再抬頭的時候場內卻多了一個人——渠案,大約剛剛正坐在廊橋內部,屋簷遮擋之下才使得安羽未能窺見。

他拍了拍手掌,朝著藍色衣衫那個少年處走去。

在場兩位少年目前的樣子都好不到哪去,衣衫破了,沾染不少的灰塵,頭發散了,看不清模樣,也不知道剛剛勝負如何。

不過看樣子,是那個藍衣的贏了?

“八,打得不錯,本公子看著很舒服,”渠案不複曾見麵時的溫和,顯得陰鬱而癲狂,像是在為剛剛的打鬥而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