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遠把手從安羽胳膊間抽出來搭在王公公肩膀上:“關就關吧,為什麼攔著朕?”
“回陛下,娘娘重點提到,誰也不行,特別是您。”
“讓開!”李思遠把他將旁邊一推,抬腿就要往裏走。
王公公向前走了幾步,猛地跪在皇帝麵前:“陛下,您與娘娘乃是母子,若有什麼吩咐奴才求您與娘娘和談,奴才隻是奉旨辦事,夾在您與娘娘的威嚴之中不敢動彈......”
步入中年的太監聲淚俱下、涕泗橫流,一個勁兒地朝李思遠磕頭,看得安羽有些泛惡心。
真不知道太後是幫著處理朝政當權久了還是呆在後宮人木了,怎麼三年間不對沈青君下手,反而找了這麼個時機。
李思遠可不是小孩子,便是親生母親,這般明目張膽在月末大戲宮外來客不少的當口不給皇帝麵子,嘖嘖嘖。
重點是不知道投其所好找個漂亮的宮女來梨花帶雨,竟讓太監在李思遠麵前哭得如此......不成體統。
安羽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評價這位老太後,反正以己度人她不會選這麼個法子,當然也無所謂,或許了解皇帝還是太後了解,萬一呢?且當看戲。
李思遠瞪著麵前的王公公沒能下得去腳——主要是不想髒了鞋子。
但他更不想再頂著太後的脾氣和她吵上一架。
聽風欲上前幫自己主子拖走老太監,卻被時雨攔在身後。
“太後娘娘命你守在東臨宮門口?”時雨上前一步,將安羽推向李思遠,示意她安撫皇帝的情緒,一邊問到:“隻是禁足青昭儀,王總管怎麼能幹涉陛下行動呢?”
“求陛下——”王公公的哭聲滯了一瞬,趕緊以更大的聲音喊冤:“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哦,那你為何攔住陛下?”時雨適時讓出口來,讓王公公看清站在皇帝身旁的安羽:“東臨宮可不止住著青昭儀。”
李思遠點了點頭,咳了一聲將安羽攬在懷裏:“朕今日預備去芊才人那兒坐坐。”
“這......”王公公有些為難。
時雨當即放聽風,後者早就看王公公不順眼,一手將王公公拉開,威脅道:“怎麼,王總管是打算安排嬪妃住所還是預備幹涉陛下啊?”
王公公欲言又止,不敢得罪掌後宮權的皇後和易舒,更不敢背負群臣罵聲,不敢再上前來。
等一行人都進了東臨宮的大門,才命身後小太監們守在原地,自己溜回慈寧宮打小報告。
“陛下不可,”時雨攔在岔道上,對上李思遠不滿的表情。
“那王崖總管為人小氣,我等一走必然馬上就會往慈寧宮彙報,如今太後娘娘剛剛罰下,或許會親自前來。
不如等上一些時日,有了借口隨時都能來與青昭儀相見,以解相思之苦。”
見李思遠陷入沉思,時雨便看向安羽,恰好與她對上視線,雙方互相回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行,”李思遠拉起安羽的手拐向沐雨殿:“我這是尊敬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