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聽說了太孫來了才想著前來打聽打聽消息,卻能把話說的這麼好聽。看來這位陳姑娘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若是陳錦心有她一半的心機手段,也不至於落到這個下場了。
宋楚宜心中感慨,麵上卻絲毫不顯,麵露恍然道:“是了,倒是耽誤姐姐白走一趟,姐姐怕是還不知道,太孫殿下來了,所以駙馬爺並我大伯父都去迎接了。”
“哦?”陳姑娘微微一笑,似是並不大熱衷的樣子,餘光一轉就笑道:“原來是太孫殿下來了,難怪沒尋到伯父。隻是現在這樣情況,太孫殿下來了,也不知是福是禍......”
次輔陳棟向來是太子一黨,當年也是太子詹事。
陳姑娘對太孫這麼熱切,懷揣著什麼心思恐怕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宋楚宜笑而不語,喝了一口熱茶後忽然狀似疑惑的問道:“不知道姐姐知不知道為何那些暴兵直直的衝著貴府別墅而去呢?我聽說附近的別莊都並沒出事,隻有府上損失慘重。”
提起這個話題,一直麵露閑適笑意的陳姑娘臉上才露出些後怕,僵著臉搖了搖頭就歎氣:“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比我家大的別墅附近也林立了許多。若是論顯眼程度無論如何也不該找上我們,就是不知為何獨獨盯上了我家......”
“我倒是聽世兄談起一個傳聞。”宋楚宜看著陳姑娘道:“隻是我也不知道世兄究竟是玩笑話還是道聽途說,姐姐聽過就當玩笑也就罷了。”
陳姑娘從善如流的點頭。
“世兄原本跟著他舅舅鎮守紫荊關,也不知從何時起,邊境忽然流行起了帶著畫的話本。”宋楚宜麵露疑惑:“話本上極盡所能的渲染通州富裕,聽說還特意標注了其中的富戶,還注有具體地點,連房子形狀都有具體描畫。聽說貴府是畫上重點標注了的......”
陳姑娘終於麵露驚惶,她自小受祖父祖母教導,很明白這些事說明了什麼,於是抬頭用探究的眼神看了宋楚宜一眼,見她隻是麵帶疑惑跟不解,卻並沒有別的神情,心中稍稍放鬆,卻終究存了一分警惕,幾經思索之後就又問道:“可見是謬傳。通州各地都有京城世族們的別莊土地,我家在其中籍籍無名而已。怎麼偏偏重點標注了我家?說句不怕妹妹惱的話,就算是貴府,也比我們家有資格上這份冊子啊。”
若是韃靼暴兵攻擊她們的別墅真的與這份冊子有關,那畫這個並且刊印開來廣為流傳的人簡直其心可誅!
分明是直接衝著陳家而來的。
宋楚宜也跟著點頭,似是覺得陳姑娘的話分外有道理,還有些抱怨似地笑了笑:“誰說不是呢?別說我們家,我們家附近還有陳翰林家的三層別墅、英國公府的帶溫泉的大別莊,可是在那冊子上卻通通找不著。姐姐你說奇怪不奇怪?!何況那些人還怕韃靼人看不懂似地,特意用了韃靼語......”
陳姑娘終於維持不住麵上冷靜,忽然發問:“妹妹手上可有冊子原件?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這本冊子究竟長得什麼模樣,也想看看作者是何人,為何獨獨看上了我家?難道是因為我家後院的柿子樹長得格外喜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