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事處吃過午飯,聞同帶著周先昊趕往宋時。他沒讓辦事處安排司機,周先昊有駕照,技術可靠,就由他充任司機。
薑迪昌和他同時出發,兩輛車在城外彙合。到達宋時時,兩人等了小半個鍾頭,錢教授來了。
一見麵錢教授就說:“抱歉,聞主任,久等了。”
聞同站起身道:“錢教授客氣了,又來打擾你。”
“哪敢說打擾,你是客人,我們隨時歡迎。滕先生臨時有事,來不了,托我向你道歉。這是他的名片,有手機號。”錢教授鄭重其事地遞過來一張名片,說道。
聞同稍稍一愣旋即會過意來,老滕這是在端架子,所謂臨時有事隻是個借口。也是,象他這樣的人物,擺擺譜也正常。
他並沒有介意,接過名片鄭而重之地放進包裏。
寒暄一陣後,聞同道:“錢教授,我們遇到些麻煩,不知道能不能借你大力化解?”
該說的薑迪昌事先都已經和她說過了,她肯來就說明她有這個能力,而且也同意幫這個忙,所以聞同直截了當就提了出來。
錢教授氣質高雅,一顰一笑都透著掩不住的知性美。聽聞同直言相求,她也不做作,微笑道:“上午薑總和我講過了,真說起來,我們宋時還是你們的客戶,這是緣份。我去試一試,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
從宋時回到城裏,聞同撥通滕宗淵的電話,無人接聽。過了十幾分鍾,那邊回了過來,滕宗淵歉意地道:“實在對不起聞主任,剛剛在課堂上。”
“那打擾了,晚上方不方便,去你家拜訪?”
“不敢、不敢,你來天都,我作東,請你。”
“都一樣,我去你家,說好了?”
“那好,恭候大駕!”
晚上聞同依舊帶著周先昊,提了不少精致的禮物到滕宗淵家。滕宗淵住在學校附近的一處高檔小區,沒住校內陳舊不堪的家屬樓。
他房子不小,是一套一百六十多平米的大三居,顯見他經濟較為富裕。
聞同知道,象他這樣的教授不是靠那點可憐的工資過日子,真正來錢的是出書和各種各樣的校外授課等。
通過在教育部任處長的同學,聞同把他的情況摸了個底朝天。滕宗淵上有老下有小,雙親還健在,女兒在上小學,夫人是中學教師。
在準備禮物時,他考慮得很周到,把一家人全照顧到了,尤其是兩位老人。
因為貧窮,為了供滕宗淵上學他父母竭盡全力,先是賣血,到最後連兩間破瓦房都變賣了,落得棲身草棚。滕宗淵感念父母的養育之恩,成人後極盡孝道。
對聞同的細心他敏感地察覺到了,心裏很是感激。他知道聞同既然決定來找自己,肯定已經打聽過自己的情況,對此他並不介意。
滕宗淵的夫人周虹舉止得體,待人接物細致周到。陪著丈夫和聞同客套一番後,她馬上安排兩位老人回房間看電視,自己去女兒臥室輔導功課,把客廳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