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就坐下了,一手撐在尖美下巴處,一手懶懶拿出等下要用到的書本,修長指尖壓在書頁一角,隨便翻開一頁。
然後抬眸看向她。
少年的眼窩深遂,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會顯得非常深情。
這種眼神一度讓她想到了十八中世紀歐洲吸血鬼的那種眼神。
帶著優雅、陰暗、嗜血的意味。
讓人後怕,卻又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怎麼了?”少年輕輕挑眉。
然而,女孩隻是注意到了對方嫣紅的唇。
也許是因為發了燒的緣故,所以唇瓣比以往要嫣紅很多。
像是殘陽的玫瑰,嬌豔欲滴,像鮮血在流淌。
一種美豔的感覺。
“沒什麼。”女孩猛然回神,暗罵自己一聲女流氓。
然後輕咳了一聲,一邊翻著書頁,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感覺怎樣?”
少年似是沒注意到她的一樣,長睫垂下,低聲道:“沒事。比……”
話音猝然停止,他有點錯愕地抬起眼眸,半晌沒動。
女孩那隻白皙巧的手已經探上了他額頭,因為他本人發著燒的緣故,所以感覺女孩的手格外清涼。
這種溫度差別讓他一下子呆住了,好一會都沒有絲毫動靜。
伴隨著那隻在他額頭試探的手掌微涼的溫度,女孩的聲音也在旁邊響起:“嗯,好像是比中午沒吃藥時好點了,好像額頭沒這麼燙了。”
著,女孩收回手,一手探上了她自己的額頭,試了試,然後又放下,對著他笑了笑,鬆了一口氣。
趙澤櫻仿佛還有點沒回過神來,聽到女孩的聲音後才恍然回神,然後在對上對方含笑的眼眸時,整個人微愣,臉色有瞬間的不自然,有點驚慌地低下頭,修長白皙的指尖壓在雪白的書頁一角,長睫微顫,低低“哦”一聲。
然而,倪戴萌發現自己還是太樂觀了些。
下午上完課,趙澤櫻的情況更糟糕了。
體溫更燙了。
當然,發現這個事實不是對方告訴她的。
而是倪戴萌時不時轉頭注意少年的情況。
在最後一節課的課間,在幫對方打了一杯開水,哄著對方喝下去時,抬手又探上對方的額頭,這才被驚饒體溫給嚇到了。
少年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
在她冰涼的手接觸到他滾燙的額頭時,少年才微微動了動。
緩緩抬頭看向她,眼神懵懂。。
淺藍眼眸看了她大概三秒鍾的時間,終於認出了是她,眼神才勉強清明一點。
“怎麼又這麼燙了?”這時候她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貼在對方額頭的手轉而握了握對方的手,“吃了藥一點用處也沒有啊。”
少年沒出聲。
事實上,他隔幾年都會發一次燒。
而他身體比較特殊,發燒又跟別人不一樣,發一次燒,普通的發燒藥對他是沒有用的。
需要吃特別的東西。
而那東西的味道又實在是難聞。
他幾乎是喝一次吐一次。
這件事女孩從不知道。
當然,是他瞞得緊,所以從不讓女孩知道。
一方麵是為了不讓對方擔心,另一方麵是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丟臉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