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識趣的閉上嘴。
“哄……”城內天空忽然大亮,紅光衝天,黑煙騰騰如柱。
趙鬆濤再也顧不得宋玉璋的眼神,忙扯一下他褲角:“殿下,快讓他們撤回來!”
宋玉璋一腳把他蹬飛。
“衝——給我衝——!殺光大月軍——!”
他帶著後陣往前衝,即使前麵有陷阱也要填平。
趙鬆濤翻個跟頭,差點兒被踐踏受傷,忙翻身飛起,躥到宋玉璋腳下:“殿下——!”
宋玉璋已經殺紅了眼,懶得理他,繼續往前衝。
靠近城門,弩箭如雨。
盾兵已經架出一條通道,隻要鑽進去便可,不受弩箭的射殺。
東林軍訓練森嚴,在這個時候見到成效,城頭的弩箭除了破罡弩,射不穿這些重甲鐵盾兵。
宋玉璋鑽進城門便發現了不妙。
城門內挖了一個巨大深坑,約有百米寬百米長,恰堵在城門口。
進來便沒別的路,一步往前便入坑。
騎兵們衝得太快,沒能幸免,紛紛墜入坑內,軍馬翻不上來,他們想翻身上來,紛紛中箭倒入坑內。
這些騎兵為了減輕馬匹負重,都是輕甲,挨不住弩箭的射擊。
偌大的深坑已經被填得半滿,還繼續有騎兵衝進去,然後陷入其中。
步兵們想衝過來,有的飛身而起,施展輕功,有的鑽進坑內,要沿坑而上。
可深坑周圍卻是熊熊烈焰,火焰衝天,想要穿過深坑,便要穿過烈焰。
烈焰的對麵,城牆上、屋頂上、深坑對麵射來如雨弩箭,紛紛射殺著他們。
東林軍如下鍋的餃子紛紛墜落坑內。
大月控弦士由盾牌遮住,從盾牌縫隙間射箭。
即便有宗師躲在軍中,想要偷襲,可一衝出來,便被大月宗師控弦士的破罡弩所殺。
烈焰照亮了每一個士兵的臉,大月軍一臉沉肅,雙眼閃動著興奮。
東林軍臉上猙獰,雙眼血紅如惡狼。
他們被激發出了血性與狠勁,奮不顧身,即使被射死被燒死,也絕不退縮。
看到眼前這一幕,宋玉璋如被一盆冰水澆下。
沸騰熱血與亢奮腦筋一下冷卻,他一下僵住,血腥氣仿佛粘稠的血液淹沒了他,想要嘔吐。
“撤……撤……”他下意識的喃喃低語。
“殿下,不能亂!”趙鬆濤忙扯住他褲角,仰頭道:“步兵盾兵斷後,騎兵撤!”
“對對。”宋玉璋茫然看著四周慘叫的東林軍,腦海一片空白。
熊熊火光之下,他英俊臉龐一片慘白,雙眼無神。
“殿下!”趙鬆濤一拍他腳腕,一股冰涼氣息注入,令宋玉璋腦筋一清。
“勝負乃兵家常事!”趙鬆濤沉聲道:“不過一場小敗而已,不必太過認真!”
宋玉璋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雙眼的茫然褪去,恢複了堅定與冷靜,沉聲喝道:“東林軍聽令,騎兵撤出!盾甲兵斷後!槍兵隨騎兵而行!”
他聲音清亮高亢,宛如鐵石鏗鏘。
東林軍頓時依命而行。
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多少騎兵,幾乎所有騎兵都衝進去,能幸存的都是機靈的騎兵,剩下不過百餘騎。
他們調轉馬頭往外衝。
鐵甲盾兵所建的通道猶在,他們順利的衝出去。
宋玉璋喝道:“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