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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靈前腳回到摘星閣,紀清夏後腳趕了過來。
她定是受紀卓雲囑咐,過來了解情況。
兩人一同坐在案前。
紀清夏端起薑湯放到南風靈麵前,“靈兒今日去了何處?”
“隨便逛逛。”
“兄長說你回來時,衣裙上沾了泥土,靈兒可是去了郊外?”
“真的什麼都瞞不過你兄長。”
“靈兒你承認了?”
“我被人釘到棺材裏,活埋了。”
“什麼?”出乎意料的一聲大喊,紀清夏一臉不可思議站起,“誰與你有這樣的深仇大恨,想將你活埋,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暮塵誤打誤撞救了我。我們在中處遇見,他發現我被抓走,然後偷偷跟在那些人的身後。”
“光天化日,誰敢這麼大膽直接抓人?”
“有一老婦人假意問路,趁我不在意時,不知用什麼東西往我脖子上紮了一下,我就沒了知覺。”
“靈兒有很多仇人?”
“我感覺整個渝州的姑娘都是我的仇人。”
“什麼意思?”
“我入住紀府的事,都被邸報昭告天下了。”
“這些混蛋!”
“明日我想去報官。”
“必須報官。”
“夜深了,清夏你早些回去歇著。”
“靈兒你呢?”
“我也累了。”
“那我走了。”
紀清夏打量了她一眼,起身離開了廂房。
看到紀清夏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南風靈眼裏強忍的淚水,嘩啦啦就下來了。
這是她來到渝州第一次落淚。
南風靈回榻躺下,用被子蓋過身子,然後牢牢抓住被身。
被釘在棺材裏活埋的恐懼還在圍繞在心頭。
她直盯眼前那盞搖曳不滅的燈光,抽泣抹著淚水。
“你哭什麼?”紀清夏的聲音突然從耳邊傳來。
南風靈手忙腳亂擦掉眼淚,抬頭問道:“你不是走了嗎?”
“靈兒今日遭遇了這種事情,一定會害怕。”
“我不怕。”
“不怕你哭什麼?”
“我……”
“還嘴硬,今晚我陪你。”紀清夏拉過被子的一角,躺在南風靈的身邊。
身邊有人陪著,南風靈長舒一口氣,心也安定許多。
“清夏,你跟晴兒一樣好。”
“晴兒是何人?”
“一位很好的姑娘?”
“是靈兒的朋友?”
“嗯。”
“等等,靈兒把以前的事情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
南風靈不想騙她。
“你要走了?”
“我要等一個人再走。”
“意中人?”
“嗯。”
“你把他的樣子想起來了?”
“都想起來了。”
“他在渝州嗎?”
“嗯,我等他一起回去。”
“為什麼要等?”
“他把我忘了。”
“他把你忘了?”
“一言難盡,但我覺得他會想起我。”
“兄長豈不是沒機會了。”
“紀卓雲值得更好的姑娘。”
“靈兒也很好。”
“少貧嘴,快睡。”
“我睡。”
紀清夏乖乖閉上嘴。
南風靈笑了笑,閉上雙眼。
翌日清晨,她吃過早膳,還是獨自一人出府。
她去衙門報了官,轉身去了戲樓。
正好是暮塵的戲,台下觀眾隻有寥寥幾人。
南風靈挑了一個最佳的位置坐下。
暮塵的戲很難聽,她還是聽地很認真。
一曲罷,暮塵走下戲台,回到後台。
戲台上已經沒人,南風靈還是看著戲台發呆。
“你在這發什麼呆?”不知過了多久,暮塵已經換下常服,出現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