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知道,這隻是我個人的癡心妄想。人家動動手指就能捏死自己。還想著報仇?那無疑是以卵擊石。
薑雪影可能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她臨行前,再三叮囑我,出來後,要馬上離開這座城市。
可是,就這樣走了,我確實有些不甘心。
於是,我腦子靈光一閃,就動了一點小心思。
我看著胡誌卿問道:“那家夥搶了原本屬於的家業,搶了你女人。甚至還讓你的女人去充當生育工具。你就聽之任之,默默地承受這一切?”
胡誌卿猛地扭過頭,眼神陰曆的看著我。好一會兒,才笑著問,“你覺得,我應該怎樣?”
說實話,被他這樣的眼神盯著。我仿佛瞬間掉進冰窟,不但背脊發涼,內心還有種莫名的恐懼。
“我……我也不知道。”我有些結巴的說道。
胡誌卿斂去那陰曆的眼神,摟住我說道:“沒關係。說說,我想聽聽你的建議。”
建議?我能有什麼建議?
我本不想說,可見他那樣看著自己,心裏沒底,便鼓起勇氣說道:“且不說把失去的奪回來。但最起碼得讓他知道,自己並不是任人欺淩的懦夫。”
實際,這話是我自己的心聲,也是說給我自己的。
胡誌卿讚許的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來,說道:“你說得沒錯。我媒婆沉寂的太久了。使得外麵那些人,都以為我變成了縮頭烏龜。我媒婆可是寧可站著死,也不遠跪著活。即使是死,也絕不做一個懦夫!”
“你……你就是媒婆?”當聽到這個名字時,我都不敢相信,說話都變得不利索了。
胡誌卿扭頭看著我,笑著問:“怎麼,你聽說過我的名號?”
我點點頭,“也就是前些天剛剛聽人說起過。那些人提起你時,眼裏都有深深地恐懼。”
“哦!時隔這麼多年,居然還有人知道我的名號!很不錯,那個說起我的是誰?”胡誌卿問道。
“他叫張宇,是朱小迪的同學。”
“張宇——”胡誌卿在嘴裏反複念叨著這個名字。
可能是在從記憶裏搜索有關這個人的信息。好一陣子後,他才搖搖頭,說道:“年輕一輩的,我還真沒有印象。既然知道我,想必他們家也不簡單。”
我很想問他,為什麼叫媒婆?可話到嘴邊,卻沒有問出口。
“你又想說什麼?”胡誌卿問。
“我想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出去?”我撒謊道。
胡誌卿看著我笑笑,“隻要我想,隨時都可以出去。但是,我暫時還不能出去。倒不是怕死,可在沒有一擊必勝的把握前,我在這裏是最安全的。”
我理解的點點頭。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胡誌卿在這裏經營了這麼長時間,又有一幫忠肝義膽的兄弟護著,肯定比外麵安全。
不等我搭話,胡誌卿笑看著我問道:“你想問的,不是我什麼時候出去。而是,想知道,你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吧?”
我有些羞愧得點點頭。我知道,如果這個男人肯幫忙,我要從這裏走出去,並不是什麼難事。
“我可以讓你隨時離開。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胡誌卿看著我,很認真的說道。
“您說,隻要我能辦到,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我都絕不皺一下眉頭。”我鏗鏘有力的說道。
說這話時,我覺得自己有股豪氣幹雲的氣魄。
“我有的是兄弟,拚殺賣命的事,根本用不著你。我要你答應的事,很簡單,那就是出去後,馬上離開武漢。”
胡誌卿再次拍了拍我,繼續補充道:“說實話,你這人不錯。不過,你還太弱了,不適合在這座城市裏生活。”
“之前,薑姐也這樣對我說過。既然,你們倆都這麼說,那我就離開吧。”我苦笑著說道。
“哦!她今天來看你了?”
看到胡誌卿故意這麼問。我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
按理說,他應該早知道薑雪影來看我,不然,薑雪影剛走,他就來找我。既然他假裝跟薑雪影撇清關係,一定有他的目的,那我也就裝著不知道好了。
“看來,她對你還是有情義的。可惜啊!你們最終也不能在一起。”胡誌卿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