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紹督,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人給抓起來!”中年男人淡淡瞥了我一眼,對門口的中年警察吩咐道。
然而,那個叫曹紹督的中年警察,並沒有動。
作為幾十年的老警察,在看到屋裏場景的一瞬間,就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後悔都還來不及,又怎麼還會來蹚渾水呢!
見中年警察不應聲,我淡淡一笑,轉身著問男人。“你就是王區長吧?”
男人之前是護子心切,沒有太在意屋裏的情形。現在,見中年警察沒有反應,他也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男人掃視了一圈後,濃眉微微皺起,再次打量了我一番,冷聲喝道:“曹紹督,把這家夥給我抓起來。我不管他是什麼人,擅自殺人就是犯法。”
“都是小人物,就別說大話了。”我淡淡一笑,將手裏的槍遞還給馮靜,歎道:“我先走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吧。”
馮靜接過槍,雖然沒有說什麼,卻還是很不滿的白了我一眼。
看到我走過來,圍在門口的幾名警察,不但沒攔阻,還快速的閃開了一條道,供我和香川吉美通過。
走到門口時,我意味深長的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姚希。女人正巧也看向自己,當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接觸時,女人卻有些慌亂的收回了眼神。
看到女人的這一反應,我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掃了一眼麵前的幾名警察後,就帶著香川吉美離開了。
“季大哥。我們接下來去哪兒?”香川吉美將車子啟動後,這才出聲問道。
“回家。”我靠在後座座椅上,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對了。讓春子也撤回去吧。以後,不用再去車神俱樂部了。”
“不用盯了嗎?”香川吉美一邊駕駛著車子,一邊問。
“不是不用盯,而是換了一個更合適的人盯。”我閉著眼睛,淡淡笑道。
沉默了片刻後,香川吉美再次問道:“你說的更合適的人,是那個姚希小姐嗎?”
我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並沒有回答香川吉美,而是靠在座椅上睡起覺來。不過,女人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許譯林再次打來了電話。
許譯林告訴我,有一個長相普通的老頭去了醫院。老頭自稱是蘇瑾芸的父親,來接蘇瑾芸回家。還說要見我。
“好,我這就過去。”掛斷電話後,我不由得嘀咕了一句:“父親!之前,怎麼沒聽蘇瑾芸說起過?”
我回想了一下當初念書時的情景,在努力的在腦海中搜尋。可努力了半天,也絲毫沒有尋找到蘇瑾芸這個父親的印象和記憶。
最終,我不得不放棄。因為,不管有沒有這個人的記憶,我都是要去醫院見他的。
當我將車停在醫院太平間前時,許譯林就迎了上來說:“那老頭有些怪怪的。看上去不像是蘇小姐的父親,倒是有些像她的爺爺。”
“他人呢?”我關上車門問。
“停屍間。”許譯林回頭望了一眼,簡單回複了三個字。
在許譯林的陪同下,我再次來到了太平間。說實話,我是很不願意來到這裏的。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蘇瑾芸的屍體,我的心裏就會升騰起一股無名的火氣。
在停屍間外的屋子裏,我看到了許譯林口中的那個老人。
也難怪許譯林說,這老人不像是蘇瑾芸的父親。蘇瑾芸本來就長得顯小,而這個老人。不知道是因為打扮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老人看上去,確實有些老,比實際年齡還要老一些。
他大約六十歲左右的年紀,個子不是很高,也就一米六五的樣子。穿著一件深灰色的中式長袍,腳上是一雙黑色的圓口布鞋。
他手裏還拿著一頂黑色的爵士帽。應該是在在來的路上,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用來遮擋麵容的。
老人這身打扮,跟民國時期大戶人家裏的管家很像。如果戴上帽子,又有點像抗戰時期的地下工作者。
老人盯著蘇瑾芸那蒼白如紙的俏臉,臉上滿是悲傷的神情。
當我進來時,老人緩緩地抬起了頭。在他抬起頭時,我甚至還清晰的看到,他那渾濁的眼眸中有淚花閃動。
當然,我看到的不光是淚花,還有那一閃而逝的冰冷寒芒。
我跟老人之間間距近十米,可依然能清晰的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殺氣。沒錯,就是殺氣。
“我該怎麼稱呼您?”不等老人張口,我率先出聲詢問。
老人沒有回答我。又低頭看了蘇瑾芸一眼,拉過白布,將那蒼白無色的臉給蓋住。
“把事情經過給我講講。”老人說話的語氣雖然平淡,可不帶任何感情,還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霸氣。
雖然,我並不確定老人的身份。但我還是將偶然遇到蘇瑾芸,以及她回家取行李時遭遇車禍的事情經過,大致講述了一遍。